“前朝我们尚且够不着,后宫,我们更插不上手。”谢临直接泼冷水。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靴子,上头沾了少许灰,她不甚在意,“实在不行,不还有王妃么,齐王府里现如今可热闹了,一正妃,两侧妃,还有侍妾一堆。”
一说到这些关系,谢临就头大,“后宅这些弯弯绕绕,绕的头疼,太复杂了,盘根错节,牵动一个,不知道就引发了多少人,我这脑子,在后宅里也不够用。”
她则淡淡一笑,“说来说去,就是一张网,找准最主要的结,解一个,便破一个洞,有了一个洞,很快就有第二个洞,三五个洞之后,就塌了一角,甚至一方。”
她感慨,“要说,这些人也是贪心,有一定的地位了还不满足,一心要往高处攀,东也攀西也攀,攀到最后,发现都在一处,一荣未必俱荣,但一损,可就都损了。”
谢临觉得此话不可置否,“是这个理,下山比上山容易,下坡路自来不需要费什么力,费尽心机爬上去,可跌下来只需一瞬。”
两人又说了些,直到左戎进来催促她喝药,谢临才告辞,去主院寻赫连长澈。
她喝了药,便去寻向时。
向时在屋里搓洗衣服,一边搓洗一边嘀咕,“装什么仙人,净穿白衣裳,不知道白色不好洗?就会倚老卖老,折腾人。”
她在门外就听见了这话,也不知道江先在忙什么,回了句,“你不知道在水里荡两下就晾起来?”
向时暗叹一声,没回话,继续搓洗,风珏就是这时候登门的。
一见有人来,向时立马抬头,看清来人后,面色一缓,“先还在说,晚些去探望将军的。”
他丢了衣服,起身相迎,边走边问:“将军可好些了呢?这几日本想去探望的,王爷下令说谁也不准去扰将军清静,只得作罢。”
她打量了一下那盆里的衣裳,笑着摇头,“已好,无碍。”
她指了指盆里的衣裳,“先生的衣裳,怎么不自己洗?”他现在能下地走,又不是还瘫在轮椅上。
向时瘪嘴,没说话,江先的声音却先传了出来,“谁叫他打赌输给我了,愿赌服输,懂不懂!”
她暗暗惊讶,这还能打赌,不就是懒么,她跟江先素来说话直,也难听,便直接拆穿,“我看,先生就是懒。”
江先哈哈大笑,从里面出来,衣衫不整,歪歪垮垮的,“我没让将军给我洗,就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