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明已是强弩之末,那簪子刺的极深,刺破了心脏,现在又被后上来的白衣人刺了一剑,命丧当场。
那一日,他们如同长出翅膀的大鸟,飞上了城墙,在城墙上翻飞厮杀,为身后的将士开道。
有她二人在上方搏命的狠杀,下方的安全地带更大,是真的有了攀爬的道。
云梯队的甲士逮住这个空隙,将云梯架好,匆匆往上爬,尽管有人还是只爬到一半就被射中滚下来,但终归不是连城墙都摸不到了。
甲士们似潮水一般,顺着云梯往上爬,下头的弓箭队为云梯上的人做掩护,渐渐的,有了第三个上了城墙的人,有了第四个,慢慢地,越来越多。
从落脚城墙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此城回来了,她与左戎背靠着背,各自杀退前方的敌军,皆是一招毙命。
在看到有更多的人上来后,她高喊一声“阿戎”,左戎会意,掩护她朝城墙角落处的油锅而去,她一枪将油锅挑翻,锅里的热油反泼到敌军身上,敌军顺势滚了一地,哀嚎起来。
趁着这个当口,她飞身上了城墙,她在城垛上飞奔,直奔那面王旗。
一边是五丈高的城墙,一边是杀向她的刀枪剑戟,这些都不在她的眼里,此时此刻,她眼里只有那面“萧”字王旗,杀将砍旗是她上城墙来最想做的事!
杀了将,现在就要砍旗,有箭矢破空而来,她顾不上,催动内力,长枪一扫,挥断了那“萧”字王旗,再挥一枪,砍断了那“曾”字将旗。
“萧”字王旗和“曾”字大旗从城墙上跌落下去,如山倒,携卷出风声,风声被下头登时爆发出的山呼海啸所掩盖,叫好声,喝彩声,杀喊声,糅杂在一起,似有撕破这方天地的架势。
左戎一直跟在她身侧挥剑护航,身上被砍了好几刀,他也什么都顾不上,眼里只有她一人。
可他还是没有来得及劈开从半空射向她的那根冷箭,那箭正中她后心,左戎心生惶恐,生怕她从城墙上跌落下去,想伸手拉她,可是又有敌军杀了过来,他肩膀又被砍了一刀。
风珏中了箭,一息都没犹豫,反手掷出腰侧的剑鞘,剑鞘反射回去,将那个同样上了城垛的朝她放冷箭的人击飞出去。
将那人击落下城墙,她这才反向挥枪,斩断后背上的箭,斩箭的同时,从城垛上飞身,落到左戎身后,杀退袭击他后背的敌军。
此刻,尽管她很想站在此处,看一眼城下的将士,望一眼远处的人,可不行,有敌军愤恨地围杀过来,她再一次陷入厮杀,砍旗不过是一个步骤,中箭受伤不过是一个插曲,杀死敌人才是目的,什么都不能阻挡杀向敌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