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疯子!”申必问大喝,指着曹化淳;“你个无耻小人,阉贼狗党!要不是你们陷害老夫,先帝爷怎么会错怪忠良。老夫清醒得很,世人皆醉吾独醒!”
曹化淳生气;“你要不是疯子,怎敢在东王殿下面前放肆!殿下盖世神功,再造国朝。你不下跪参拜,已经是大不敬,再要胡言乱语,小心把你抓起来,打你个半死!”
“我呸!”申必问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建安喝道;“黄毛小儿,一介武夫,他也配受人参拜。李青蓝,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老夫!”
“年前闯贼霸占京城,当时你就在城内。先帝爷殉国,你不去保驾勤王,却偷偷劫持太子。”
“太子爷被你劫去德州,你与杨文悦蛇鼠一窝,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封为东王,窃取兵权。”
“现如今你大权在握,拥兵入京,所为者何?”
“各位同僚,常言说的好,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李青蓝拥兵入京难道是为了保境安民?此獠狼子野心,一旦大兵进城,必然谋朝篡位!”
“可悲我大明三百年江山社稷,就要葬送在此贼之手!”
申必问呼喊悲切,不禁泪洒衣衫,嚎啕大哭。
在场几百号人,只有申必问哭嚎着,其他人安安静静,基本没什么反应。
有些人偷眼瞄着李建安,心里暗喜;“李建安啊李建安,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这下有你受的了!”
陈洪范心想;“这下坏了!申疯子说建安谋朝篡位,建安若是处置他,反而坐实不臣之心。若不处置他,众目睽睽之下,必然颜面扫地,无以立威。”
刘清泽心想;“这时候必须要杀一儆百,杀人立威了!李建安杀了申必问,必然得罪言官,得罪清流。他想在京城站稳脚跟,入朝主政,恐怕难如登天!”
李建安看着哭嚎的申必问,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当时在京城?肯定是南下的薛国观等人通知消息。申必问背后肯定有人撺掇,把他当枪使,为的就是给我来个下马威,当众扫我的面子。”
李建安还在犹豫,曹化淳已经急了;“金宝!把这个捣乱的疯子给我拿下!先把他关起来再说。”
“是!”曹金宝带着两个小太监冲上去,立刻将申必问抓住,就要捆绑。
申必问挣扎着;“你们也配抓老夫!李青蓝!老夫世代忠臣,岂会怕你这无耻小儿!要杀就杀,何必捆绑!”
“放开他!别管他!”李建安摆手呵斥曹金宝。
曹金宝和两个小太监急忙放手,退到一边。
曹化淳道;“殿下,这个老疯子不可理喻。我派人把他带回家去,让他儿子严加看管……”
李建安摆手,阻止曹化淳说下去。
曹化淳无奈,只好闭嘴了。
李建安看着申必问,高声说道;“申大人精神健硕,底气冲,嗓门高,说话还有条理,不像是个疯子。”
众人听言都是一惊,原本曹化淳的主意是最好的。只要认定申必问是个疯子,那么他说的话就不必当真,也不必回应。李建安不处罚申疯子,反而显得宽宏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