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豹可不管他,单手抓起太师椅,向殿门方向走去。
骆养性气得浑身发抖,有心去追杀,又害怕李建安几人。
尤其敖九命站在头前,气势逼人!
骆养性心里惊异;“这都什么人啊?杀气这样重?我别上去,丢了性命不值得。”
哼!骆养性冷哼一声,强行给自己找台阶;“今天放你一马!”他转身回归座位,气呼呼坐下来。
司徒豹把太师椅搬到洪承畴座位边上,放好;“王爷,请坐。”
李建安明白司徒豹的意思,坐在那边形成分庭抗礼之势,不仅离几位实权派督抚比较近,而且挨着大门口,如有意外方便逃脱。
“多谢!”李建安拱手,大踏步走过去,坐在太师椅上。
张麻子等人跟过去,护卫在李建安身边。
那边有几位大臣还没归座,二狗子也不客气,走过去直接抄来两碗茶水。他给李建安一碗,自己喝一碗,全然不管其他同伴。
李建安低头喝茶,小声问司徒豹;“雷兄父子如何?”
司徒豹站在李建安身后,探头小声说;“殿下放心,我还有后手。”
李建安欣喜,点了点头;“好,你办事,我放心。”
朱慈烺已经沉不住气;“洪督师,快把你的主意和东王说一说。”
“臣遵旨。”洪承畴转过身来,向李建安走近几步,拱手见礼;“贤弟,好久不见了。”
李建安起身还礼;“督师,久违了。”
哈哈哈,洪承畴笑了;“贤弟,你来之前,满朝文武都在讨论你,已经吵作一团。”
“许多人污蔑贤弟,说你一心想要入朝主政。更有人说你清除异己,想要独断朝纲。敢问贤弟,可否属实?”
“一派胡言!”李建安说道;“我来京城好几天了,杀谁了?大军一直在城外,朝廷的事情我做主了吗?”
“今时今日,到了这般地步,本王就说句明白话。不是本王要入朝主政,是咱大明朝的国体要改一改了。”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不知“国体”二字指的什么。
李建安又道;“明人不说暗话。咱大明朝过去的国体有问题。万岁爷一个人,决定天下所有事。谁也不是神,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一个人能做到明察秋毫吗?谁能没有私心啊?”
“先秦时期,常有共和之国体。凡国家大事,总要君王与臣民共同决议。两汉两晋,君王与士族共治天下。隋唐两宋,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到了大明朝可坏了,帝王集权于一身,不仅罢黜丞相,还设置东厂,监视百官。”
“历朝历代,哪有这样对待官绅的!大宋朝几百年,没杀过读书人。”
“到了咱大明可坏了。你还别说武将,文官也是说打就打,说杀就杀。”
“连官吏都成了奴才走狗,那老百姓还是人吗?”
“君王不尊重官绅,官绅就会瞧不起自己,那他们对待下面的老百姓,还会有一点敬畏吗?”
一番话说到众多官员心里,许多人暗暗点头,许多人暗自神伤,许多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