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目扭曲,显然痛苦为难之极,骆灵凤情知此事若处置得稍露软弱,周方儒必然失宠,绝难再执掌华山派,不禁大急叫道:“师哥。这等大是大非之事,你岂可受人所制,辜负掌门师父对你数十年的栽培?”。
丁松见二人纠结之情溢于言表,也猜了个八九分,暗自庆幸运气不错,逮着了个关键人物,嘿嘿一笑,说道:“此言差矣。周兄弟你之所以蒙得莫掌门垂青,一来自是武艺卓绝——这一点我已有见识,更要紧的怕还是看上你宅心仁厚,重情重义。你若硬逼我将她杀死,莫掌门嘴上虽要褒奖你几句冠冕堂皇之词,暗地里却要对你重加审视了。这些权谋之术我比你高明得多,你不可不信”。
周方儒知他胡言乱语,无非是想要挟人勒索,一把将雷秉拧了过来,长剑抵住他背心,厉声道:“你敢动我师妹一根毫发,我便杀了你的同党”。
丁松哈哈大笑道:“这小子与我非亲非故,你要杀就杀,棺材钱我可不出”。周方儒灰心之极,一把推开雷秉,道:“丁前辈,你我虽正邪殊途,但毕竟并无私怨。你凭空和我华山派结仇,纵然逃到天涯海角,也绝难善终。”。
丁松摇头道:“周老弟,你为人倒也不错,尚还称我一句‘前辈’,我可是不敢当的。我丁松虽声名狼藉,却也不是乱结仇家的疯子。我义弟焦笛前些日在沿海一带劫官济贫,干的本是一件好事,恰好你家二师傅盖晦在杭州浪荡,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巴结官府,自告奋勇,把我义弟擒了,投进了福州大牢里,秋后就要处斩”。
周方儒一听焦笛被二师傅盖晦所擒,不禁暗自叫好,心想二师傅常年在外行侠,干了不少令人称快的侠义之举,这次擒获了焦笛,更是大功一件,非但是为天下除害,于我华山派的声望也大有提升。只可惜我懦弱无能,着了这丁松的道儿。想到此处更是羞愧难当,愤恨交加,说道:“丁前辈,你今天身陷重围,又能掀起什么风浪?与其弄个两败俱伤,不如做个君子协定,你把我师妹放了,我担保让出一条道来,让你和同伙离开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