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烧了整个尸坑。
李宁祁的脸被冲天的火光映得猩红,那群人赶到的时候,围了一圈,不敢上前,忍不住作呕,尸体之间的皮肉粘合在一处,噼里啪啦的声音作响,扭曲变形...
江蓠在火光之外,皱起了眉,李宁祁转头,遥遥冲着他笑,一瞬间,将原本的狠厉换上了天真无邪的纯净,连江蓠都感到心慌。
这样的人,去到皇帝身边,有朝一日,是不是也会这么对自己?
大殿之中,第一次见到皇位之上的帝王李禅,李宁祁低躬着的身子,不由得发抖,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皇”了半天没有下文。
李禅有些不悦地看向江蓠。
“朕给了你三年的时间,这就是成果?”
一个见到自己便会怕得浑身颤抖的黄口小儿,又该拿什么去抗衡晋王。
晋王势大,皇帝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太子李知煜尚年幼,没有时间可以等了。
帝王一怒,江蓠瞬间腿软,匍匐在地跪拜,不住的磕头:“陛下息怒,此人是晋王长子,心机深沉,手段阴狠,可堪一用。定是陛下盛威,才让此子...”
扭头,恶狠狠地瞪了李宁祁一眼。
对方挑衅似的挑了眉,眼下那颗泪痣勾着戏谑。
娘的!他在装蒜!
江蓠简直要气炸了。
自己堂堂血滴子掌正,于正殿之上同一黄口小儿争辩,实在失了分寸,一瞬间,进退两难。
捕捉到他的局促,李宁祁悄然松了口气,看嘛!即便是江蓠,也总有办法能治得住,而这份力量,自己现在并没有,他抬起头,凛然直视皇帝:“叔父。”
这二字,与江蓠自称的奴才划出分界,他要让这堂堂血滴子掌正明白,自己是主,他是奴!
即便,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李禅拂袖,让江蓠退下,后者虽不愿,但也毫无办法,离开的时候,满眼怨毒的看了李宁祁一眼。
“你来,上前说话。”
李宁祁端端正正的行礼起身,一改刚刚的懦怯,补了句:“陛下圣安。”他那句叔父是说与江蓠听的,在李禅面前,还不敢如此放肆。
“晋王是你的父亲,你愿意将他的动向一直传给血滴子吗?”
“愿意!”
斩钉截铁的回答。
李禅满意一笑,带着些虚伪的善意:“孤从江蓠那听说了你母亲的事,没想到堂堂晋王,居然会对一女子做这种事情,倒难为你藏了这么大的秘密,晋王此人,心思难测,你回府后,更得小心才是,孤喜欢你这个侄儿,可不要让孤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