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南汐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夜祭。
懊悔。
判若两人的吴师爷。
赎罪。
大喜子。
寡母。
......
这其中,定然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第二日一早离开老孟头家,回了衙门,便有衙差着急忙慌地来找吴师爷,说是有人来寻。
两人侧耳说了几句话,吴师爷脸色便是一变,赶忙抖了抖袖子,正了正衣襟,就要同那人出门。
南汐低了头就打算跟上,吴师爷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差点和南汐撞上,他扭头看南汐:“今日,你就不用跟着我了,案室里的账目好好核算一遍,等官老爷回来还得过目。”
说罢,就将一把钥匙扔在了南汐的手中,南汐接过连忙道是。
翻开那账目,一笔笔的倒是记得格外认真清楚,吴师爷做事,细致妥帖,账目上并无二致。
即便是有什么漏处,这本上也定是干净的。
留下查账,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南汐想了想,便从窗台翻出了衙门。
吴师爷是坐马车走的,清水镇的路大多都还是泥土路面,不曾铺青砖,要寻踪很是方便。
只不过追得太近实在醒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身差役服装,南汐一转脚步,进了一陋巷之中。
再出来之时,身上便换了粉色荷叶边的女儿装。
那户开着窗晒衣裳的姑娘抬头一看,横杆上的裙装居然不见了,刚想开口嚷叫,窗台的银子被阳光一照,让她默默噤了声。
这银子,够买五身新衣裳了。
南汐沿街赶了几步,买了把竹柄丝扇遮面,趁人不备,便翻上了屋顶。
压低了身子,去看那马车的方向。
没有街道路口阻隔,再追上去便方便了许多。
路边淘气掏鸟蛋的露腚娃儿被赶来的母亲拽着耳朵大骂。
向上看着母亲刚要求饶,忽而一指天空:“天上有个粉裙子姐姐在飞。”
那母亲怒急,揪着耳朵就往家的方向赶:“说的什么浑话,赶紧给我回家干活去。”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
马车停了下来,吴师爷进了何氏酒楼。
南汐心中暗喜,这倒是真巧。
这里是何姨的产业,自己来南宁的时候就见过这里的掌柜,是个机灵的。
寻了处矮墙,看四周无人,借力一棵杨树,身轻如燕,便翻了进去。
酒楼不大,包厢位于院中的一栋二层小楼内,快步顺着侧梯上楼,刚好听见吴师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那位大人怎么来了,如此紧急,也不派人提前通知一下,我好准备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