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恫尘的手艺精妙,南汐拿到这两封信的时候,一时也断不出真假。
听到李星昀将昨日得到的消息重新复述,她脸色便是一惊。
“难道,有人算准了我会去拿这封信?”
那日在太后宫中遇到的黑衣人,可能也是为了这封信而来,又或者还有一个可能,他不是来偷信,而是来放信的。
无论是何种可能,他都不会是太后的人,那……
眼睛不自觉看向那北面的墙。
倏然穿过这重重宫闱,正北之方,御书房内,李知煜皱着眉头低睨着地上跪着的两位。
“两位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因何事竟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江蓠的肩头之上,那血滴子独有的玄色暗器还没取出,八只利爪掀开了一层肉。
如今那暗红色的袍子上血红更重,乌黑一片。
满殿之内,血腥味浓厚。
“陛下,这李宁祁伤了众多血滴子,又趁我不备,下此毒手。就是为了给谢南汐报仇,此子动了心已然背叛,绝不可信。还望陛下做主。”
眼中浮上戏谑神色,李宁祁慢悠悠地道:“掌正大人亲手教导,我倒想问问,你觉得我还有心吗?”
“你!”
话憋在喉中。是啊,这人从小就是个疯子。
这些年来行事更是比他都要狠,那些满身是血的人在这个人面前,不过是可以随地碾死的蚂蚁,要说他动了心,不止皇帝,连江蓠自己都不敢相信。
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即便披上了光鲜亮丽的人皮,也定会周身透出令人悚然生寒的光。
他的命本就不长矣,又哪来的时间风花雪月。
他犹记得昨晚这人踹门而入的场面。
摇晃的烛光之下,那脸上的笑容森寒刺骨,一抹腥红的血渍浸染他的双目之上。
江蓠咬牙:“那你闯殿伤人,是何道理?”
李知煜捧了茶,悠悠开口:“是啊宁祁,若是解释不清楚,自当领罚,至于要怎么罚,由江掌正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