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宫殿之内,到底还有多少腌臜的事。
面色一默,他翻墙而出,顺带着一颗石子打碎了常嬷嬷的窗。
孤身一人走在宫道之中,身后传来无数的惊呼“慈宁宫走水了!慈宁宫走水了!”
他跟在南汐身边,看晋王如何心焦,如何手足无措,如何在外人面前克制隐忍,才最终没有去抚那个人的面庞。
他眼中的所有心疼一点点放大,让李宁祁隐在袖袍之内的双手握拳,才能生生忍下那不屑与嘲讽,才能将心中的恶心压抑住。
那头的两人,和小时的记忆画面重合。
这个昏迷着的女人...即便那时戴着那厚厚的兜帽,那张被挡住了大半的脸,依旧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犹能记得,这人高高在上冷漠指示着,让晋王勒死母亲的过程。
躲在水缸之中的自己,即便没死,却依旧被她所不容。
遭到府中下人所投金蚕毒,发作之时的冰凉与痛苦,他定要一点一滴,悉数报回才算不忘旧日情分。
晋王便是为了这个女人,才对自己弃如敝履。
李宁祁啊,李宁祁,想你死的人,站在高位之上。
想起晋王府管家调查到的事情,昔日的晋王府主母张双萍之死,那陪嫁丫头所说的话。
堂堂主母,又是为何一定要自寻短见。
如今,李宁祁多少有些理解了这个女人...
是因为自己的丈夫心中有人,而那个人,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报复的人。
那种无力感使晋王府成了她的笼。
晋王不过是要她演戏,在所有人的面前,演一出夫妻和睦的大戏罢了,这场戏一唱,便要她赔进大半辈子。
她这个人,又有什么重要。
可想死,也并非那么容易。
如若自戕,难保太后与晋王不会报复她的家人,所以她选择了对自己下毒,一点点的将自己的命送走。
也不愿意裹挟进这无边无际的折磨之中。
天之骄子李星昀,可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侍奉的人,究竟是谁?
李宁祁松了眉头。
这世上,终究还有人得陪他一同下地狱啊。
垂下眸子,南汐思索着,张了嘴饮了一口茶。
李宁祁眸子深深,勾了唇将茶盏放下:“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南汐颔首:“一切都太过巧合,若我是太后,又怎么会将这样一个人重新放回自己的身边,难道,她觉得一定能瞒天过海吗?”
“或者说,少将军觉得,死人是否更加可信?一颗棋子,安然而归,便是将所有的怀疑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当然,太后也许就是这么个蠢人也说不定。”
南汐看了他一眼,手指敲了敲他的面具:“你好像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