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为大梁国灭导致九州倾覆,后代子孙沦为异族奴仆世代沉沦,那么大梁将永远成为九州的耻辱。
而大梁朝廷的每一个人都将是九州的罪人!
这解药如何能吃?!
这局谁人敢破?!
大殿陷入了死亡一般的寂静。
半晌,官家的声音缓缓响起:“灵务司全力赶制此药,药成之后从皇家挑选三十子弟率先服用。”
“陛下不可!”
“官家!”
“天家贵胄怎可以身犯险!”
大臣大惊,连声劝阻。
官家摇摇头:“说什么天家贵胄,齐氏一族在开国前,族中高位者也不过是前朝县伯,而在此之间也不过是寒门子弟。”
“后来子孙承蒙祖荫,摇身一变倒变成了所谓的贵胄。”
“如今国难当前,身为齐氏一族,该有的担当还是要有,不然何以服天下,千百年之后史册煌煌,又会如何记载?”
“身为皇家子弟,责无旁贷。”
文庆殿中,一片寂静。
片刻后,太子咽了咽早干涸的喉咙,虽然有些颤动但仍然坚定道:“儿臣自请第一个服药!”
“混账!”
大臣们还没来得及发声,官家便出声斥责:“想死还不容易,朕现在就可以赐死你!”
“可你是什么身份,你是太子!”
“太子是什么,是未来的储君!”
“什么话都不过脑子便脱口而出,这是储君该说的话?!”
官家越说越气,本想继续斥责,但看到太子那消瘦的身子,想到这段时日来自己儿子的操劳,这位父亲还是忍住了怒火,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方才凤爱卿所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朕已经不年轻了,能做的便只有目前所见,可最难的一关,朕不一定有机会撑到。”
“朕这一代人走了之后,你作为储君,作为继位者,想得应该是如何能够在十三年后带领九州子民撑过那一段最黑暗的岁月,而不是轻飘飘一句话,一条性命,便以为付出了什么。”
“说什么千岁万岁,朕与你不过都是凡人之躯罢了,身居其位,凡事便不能只想到自己,这并非勇敢,而是怯弱。”
“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