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云初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他,心中瞬间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所淹没。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如果云彼丘不曾做出那些对不起花花的事情,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会截然不同,他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只见云彼丘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沙哑而带着无尽的悔恨说道:“夫人,都是我云彼丘对不起门主,更对不起四顾门的诸位兄弟!如今,我愿以这条性命赔罪,只盼门主能够大人大量,不要将这份仇恨铭记于心。”
然而,漆云初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瞥了他一眼,嘴唇轻启,吐出一句冰冷至极的话语:“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话音未落,她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步伐坚定且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去,甚至连头都未曾再回一下。
站在一旁的乔婉娩见状,不禁心生怜悯,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云彼丘那凄惨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轻声说道:“门主并没有责怪于你。”说罢,她也紧跟着漆云初的脚步,转身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云彼丘听到乔婉娩的这番话后,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一般,双腿一软,颓然跪倒在地。他双手掩面,终于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痛苦与自责,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回荡在这片空旷的空间里,久久不散。
来到门外之后,漆云初停下脚步,抬起头仰望着星光闪闪的天空,然后慢慢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呼出来,仿佛想要借此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
过了片刻,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乔婉娩,轻声说道:“阿娩,我想先回去了。”
乔婉娩轻轻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的,路上小心些。”
漆云初一脚迈入房间,抬眼便望见李莲花(李相夷)端坐于桌前,双目炯炯地凝视着门口,显然尚未就寝,似是一直在等待她归来。
见她现身,李莲花(李相夷)匆忙起身,迎向她,面露关切之色,急声问道:“蓁蓁,你回来了!你与乔婉娩聊得如何?”
漆云初轻轻合上房门,莲步轻移,朝着李莲花(李相夷)走去。行至近前,她微微仰起头,目光与他交汇,朱唇轻启:“阿娩心地善良,甚是心软,她并未怪罪于我。然而,即便如此,我心中依旧觉得对不住她。”
说罢,漆云初不禁轻叹一声。
李莲花(李相夷)见状,赶忙伸出双臂,温柔地将漆云初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蓁蓁,莫要这般自责,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是我令你陷入如此两难之境。”
漆云初闻听此言,顺从地依偎进他温暖的怀抱,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螓首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柔声回应道:“花花,你切莫将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这些抉择皆出自我本心,与你并无干系,你也从未曾让我感到丝毫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