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边坡这种没有秩序可言的混乱之地,暴力属于这片土地上最主要、也是最基本的构成因子。
不管是任何行业,都伴随着血腥与暴力。
暴力不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但绝对可以解决弄出来问题的人。
但是当真正席卷三边坡的狂风吹刮起来的时候,暴力手段却会失去它那最原始的力量,棋盘里的所有人都要去进行困兽之斗。
“猜叔是个老狐狸。”
“他之所以那般主动揽下干掉艾梭的任务,并不是看不惯艾梭,而是想要让本就是强弩之末的逻央集团,将目光锁定在马帮道上面。”
象龙国际集团。
最顶楼的高档会客厅里。
陆泽跟陈昊对坐。
陆泽的声音,轻轻回荡在了偌大的会客厅。
陈昊会长的手轻轻攥着面前的白玉茶杯,男人眉头蹙起,看神色似在思考。
陆泽却也没有再更多的去谈论猜叔,而是点评起了今日的茶水,给足了象龙商会掌舵人时间去思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许久后。
陈昊才缓缓抬起头来。
只听见这位中年男人幽幽道:
“马帮道。”
“那是条相当宽敞的大道。”
“在过去十年时间里,艾梭都是用那条道路去运送牛肉,要是真的运别的东西,比走私牛肉、木材更加暴利的东西...那就是在想找死。”
陈昊脸上泛起几分讥讽的笑意。
显然,他指的就是白粉。
谁都知晓,那个玩意在三边坡是属于最为暴利的东西,没有之一。
但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二十年前。
勃磨联邦官方如果管控不住境内的这些东西,真的大规模流了出去,那么到时候,周遭各国会强行帮助勃磨来治理这片国度。
“人这一辈子,能做的重大决定,其实也就是那么几个。”
陈昊告诉陆泽。
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有两个。
一个是来到三边坡淘金。
另一个就是从来没有沾染过白粉生意。
“我们都是华人。”
“所以对这种玩意天然就带有厌恶,因为这是曾经的侵略者们带来的毒种,我不想靠这个玩意挣钱,一是恶心,二是怕死。”
陈昊不做。
但整个三边坡却都在沾惹这种掉脑袋的生意。
因为那时候利润实在太大,高回报率让整个边境都陷入疯狂。
陈会长半倚在了沙发上面,跟陆泽说着他过去家里的事情,他是家里的老四,上面有一个姐姐跟两个哥哥。
“我父母早逝,是爷爷把我们四个带大。”
“当年大批下海经商的人富裕起来,我两个哥哥看着同村的人出去几年,回家就盖了新房娶了媳妇,还买了自行车、缝纫机,也想着到沿海去碰碰运气。”
那时候的陈昊其实也想去。
但因为他年纪最小,被迫留在家里照顾爷爷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