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看一眼唐玉冰,道:“她没向薛家下战书。”
柳珏眼中讶色一闪而逝,薛英眉头打起了结。
薛若又看一眼唐玉冰,脸色微赧道:“当日我与她是被人下药所害。”
薛英两人面色遽变。
薛若再看一眼唐玉冰,迟疑了下:“害我们的,是天赐府的人。”
薛英喝道:“你住口!”
薛若定定看着他,再道:“我要娶她为妻。”
薛英气得说不出话,柳珏神色凝重,却问:“七郎,你所言无虚?”
薛若绷紧了脸,又不出声了。这人不爱多话,话少的人向来言出便难以转圜,薛若自幼便有这点执拗的性子,他兄长姐夫也清楚,尤其薛英,从小帮父母教导他,哪里会不了解这个幼弟,他可以隐而不言,却从不欺骗家人。
唐玉冰笑了开来,她笑盈盈看着薛若,这大半年来第一次如此开怀喜悦。她本来不介意被人冤屈辱骂,但是薛若这一家子都介意,此刻薛若既向亲人提了他俩婚事,她为了这意中人,破天荒也向薛英两人解说道:“我和你们薛家无仇无怨,有什么好下战书的?”
薛英却不理,只望着薛若道:“罗家可是公侯之家,岂会行此下流手段害你们?七郎,我自幼教导你谨言慎行,凡事多省己身,你可不要为了矫遮过错,诬蔑他人诳骗家长!”
当日薛若被他父亲打出家门,半句言语都不及解释,他们也不清楚为何他光天化日在家宅中私犯淫行,此刻听他与唐玉冰所言,情知有异,但如果他们所言不假,此事牵涉天赐府,又太过匪夷所思。
唐玉冰见他不搭理自己,又把薛若训责得闷声受屈,忍不住又道:“你弟弟骗不骗人,你做大哥的难道会不知?他被人害了,你们反倒要打骂他,是什么道理?”
薛若急扯了下她袖子,示意她不要与兄长争执。他自离开薛家,一路往山东至京师,找他二哥求他五姐,他不是没说过他们被人所害,之前不知是天赐府的人,纵便兄姐愿意相信他,却不无“唐玉冰使毒,恐是她下药诱害幼弟”的猜疑,因此对唐玉冰始终不能释怀,此刻他大哥如此说,只怕心里也有类似想法,薛若恐唐玉冰口无遮拦激怒了他大哥,便道:“我在外听闻天赐府手段恶劣,大哥和姐夫为何不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