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这几天又来了新病人。他姓桑,名字叫一男。
“这个病人有点怪,他穿上了病号服,里面却又穿着衬衣,打着领带。”
吕乔和张雯在议论着新来的病人。
“哪个病房?”张雯问。
“就是老叶隔壁那个病房。”
“老叶,看样子差不多了吧?”吕乔悄悄地说。
“刚给他打了针。不过,也就是拖延时间。老叶到底有没有家属?这时候不来,以后还见得上么?”张雯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护士长呢?”
“查病房呢。”
朱槿和谢彩在巡视病房,经过老叶病房时,听到有人在病房里面大声说话。
“你是怎么染上的呀?你都死到临头了,也不说实话!”那个声音又尖利又刻薄。
朱槿和谢彩对视一看,马上退回来,站到病房门口看。
老叶躺在病床上,脸色灰紫,看上去生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旁边站着一个胖胖的妇女,浑身都是肉嘟嘟的,一动,身上的肉就能抖动。她的体型与床上枯槁的老叶形成鲜明的反差。
“那个一定是老叶的老伴了。我们不知道给她,还有她女儿打了多少个电话。她们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的,好像老叶不是她们家人似的。”谢彩小声地和朱槿说。
朱槿的表情很复杂,悄声问谢彩,陪床的家属呢?谢彩说,刚才走过去的时候还在,可能有事走开一会儿吧。
“你听到没有,我问你话呢!”胖妇女还在问。
“你是谁啊,这是病房,不能大声喧哗!”谢彩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管得着吗,我在跟我老头子说话。他就是装蒜,哪有那么严重啊。”
朱槿不得不开口劝阻:“大妈,你是家属吗?病人已经这样了,别这么说话。”
“别叫我大妈,叫我名字,香草!我和我老伴开玩笑呢。”那个妇女似乎不喜欢朱槿喊她大妈。
“开什么玩笑!现在才知道来啊?通知你们那么多次了!”谢彩气呼呼地说。
“他家不是有人在陪嘛,早来晚来也没耽误什么。”香草不屑地说。
“可你是直系亲属,老伴都病成这样了,你就好意思推给别人?”
“小护士,你说话客气一点,轮得着你对我家的事情指手画脚吗?”香草两手在腰间一叉,不悦地说。
朱槿支开谢彩,说,小谢,你去隔壁病房查一下。
谢彩转身走开。
“这位病人家属,可以到我办公室去谈谈吗?”朱槿说。
香草斜着眼睛问,这儿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