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谢彩却中了职业暴露这个“彩头”,给整个科室蒙上了阴影。
事情还要从那两场重症病人的手术开始讲。
要说平时,常常有需要抢救病人的情况,医护人员连着上手术室也不稀罕。
可事情的发生往往是由一个个偶然堆积在一起的,那天护士们有请假的,休息的,下班的,正好都赶到了一块。本来人手不够,方佳和谢彩还有特殊的情况。
桑一男的女朋友李莫愁经历了三个多小时的剖宫产手术,用“母婴阻断”迎接了一个健康男孩的降生。郝梅刚摘下实习护士的胸牌,就上阵打了一场硬仗。
她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精神紧张加上体力欠缺,已经摇摇晃晃,步履不稳了。朱槿让她回护士站休息。
何医生早就在护士站等郝梅了。他们现在是艾滋病科室一对令人羡慕的亲密爱人。
“累了吧?我看你走路都飘了。”何医生说。
“不累。”郝梅还想逞能,但是脸色骗不了人。
“还说不累,你自己去照照镜子,都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样了?”郝梅照了一下小镜子,然后她尖叫了起来:“太吓人了。”
因为手术室里穿戴的层层防护服,还有护目镜、口罩等,郝梅的脸色显得一块白一块紫,鼻子上,眼睛下面都被勒出了一条条道道。有横向的,还有纵向的,看上去有点可怕。
“天哪,我都成了老太太了!太丑了!”郝梅叫道。
“哈哈,这么丑,没人要了。”何医生也说。
“爱要不要,我不勉强。”郝梅说。
“这样才好呢,没人要,我捡漏!”何医生给郝梅热了一杯牛奶,“喝吧。”
“不喝,不吃嗟来之食!”
“别闹了,你没有跟过大手术,别人都是从小手术开始锻炼,你倒好,一上就是两个科室联合行动的大手术,郝梅,你气魄也真够大!”
“有什么办法?我不上手术室,谁上手术室!”郝梅说。
“你也累了,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会。”何医生体贴地说。
郝梅闭上了眼睛。她听到何医生轻轻地走开。郝梅仍然闭着眼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就让我睡一小会,你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