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宝先的势力很大,他担心有限的暗卫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如果郭宝先占了上风,事毕肯定会挨个儿地查船上的人。
他焦急地在门前搓着手,心里暗暗祈祷,老天保佑,最后一哆嗦了,菩萨千万要保佑他家少爷平安抵达京城。
一连几声落水后,蔺相之转头看向竹西,“你慌甚?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少爷,黑白无常怎么也不过来说一声外面是个什么情形,若情况不妙,奴才陪你跳江……”
竹西突然想起自己就是个旱鸭子,话锋一转说道:“不,是少爷跳江游去岸边躲避,奴才如果侥幸活下来再去岸边找您。”
见竹西已经六神无主,蔺相之走向门边,作势要开门出去看看。
他相信黑白无常定在廊下不远守护着他们。
竹西连忙用背抵住房门,“少爷别出去,等外面结束了再开门看不迟。”
蔺相之用手指在竹西额头弹了一下,“看你吓的,外面已经结束,我去看掌舵的人是否还活着。
蔺相之跟着大舅南下跑商,曾经去船舱里看过掌舵人如何操。
万一这船没了掌舵人,他至少能把船驶靠岸。
门打开,一道黑影从天降落。
“蔺大人,没事了,且安心歇着。”是黑白的声音。
竹西听见黑白称呼少爷的本姓名,就知道他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蔺相之停住迈出去的脚步问:“外面发生了何事?”
“船老大发现了郭宝先被困,意图趁大家不注意把船掉头往回找救兵,被咱们的人发现,把郭宝先在船上爪牙一网打尽。”
“掌舵的可还在?”蔺相之说着一步跨了出去,鼻尖隐约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黑白和竹西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侧。
黑白说:“水手们怕死不敢不配合,掌舵的人已经被控制。”
此时,蔺相之也感觉到了船身在扭转航线,继续朝京城的方向而去。
还好这一艘船上的乘客不多,慌乱也只是转眼间的事。
暗卫们打了江水很快把船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翌日清晨,当大家走出房门时,地上干净如初,就像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抵达水路转陆路的地方,早有人前来接应。
蔺相之与押着郭宝先的人分队而行。
黑白无常仍然充当车夫保护他和竹西往京城而去。
宽大的车厢里,竹西打量着车厢内饰,目光落在柔软的小榻上。
“少爷,这大马车和两匹马值不少钱了,也不知道是皇上叮嘱的还是前来接应的官吏要拍你马屁。”
“不会说话就闭嘴。”
蔺相之瞪了竹西一眼。
竹西讪讪一笑,“奴才不是说少爷的腚,是指他们的态度。”
“要你解释,我还能不知道,无论谁安排的,咱们省钱了就好。”
蔺相之说着索性躺到了软榻上。
不得不说,那些人还真会办事,宽大的车厢,柔软的软榻,人一躺下去就昏昏欲睡。
平坦的官道上,有一大队人马疾驰而过,地上卷起滚滚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