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接待外邦使团的鸿胪寺卿插话道:“使者有事谈事,江姑娘是我万陵不可多得的人才,别说咱们皇上非常欣赏,就是在场的各位大臣都心生佩服。”
江姝月一语不发,就静静地看桑国人夸过她后要出什么幺蛾子。
桑国使者不敢直视龙颜,自然没看见萧京昭冷肃的神色。
心一横,壮着胆子道:“江姑娘兰心蕙质,我桑国希望迎娶江姑娘为妃,望陛下成全。”
萧京昭一巴掌拍在座椅扶手上,怒呵道:“大胆来使!胆敢口出狂言,来人!给朕把这无礼狂徒驱逐出境。”
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殿外的侍卫听到呵斥声飞快跑了进来,一左一右扭着使者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使者用力挣扎,“等等,我们照付种子的银子,再给万陵黄金万两,丝绸千匹。”
使者一着急就口不择言,他们带来的丝绸也不过百匹,更没有黄金万两。
“滚!”
萧京昭怒极,顺手拿起面前的茶杯砸了过去。
茶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使者的脚背上,若不是侍卫把人往后拖去,那茶杯定会砸在使者额头。
其余的桑国使者见同伴捅了大篓子,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情。
“陛下!是他脑子发昏胡言乱语,冒犯了江姑娘,惹恼了陛下,还望陛下息怒。”
大臣们看着桑国人就跟看小偷似的,眼底都快迸射出了火花。
江姝月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冷哼一声道:“你们桑国打得一手好算盘,想空手套白狼,还想算计本姑娘!你们也配,无耻小人行径!”
鸿胪卿怒声道:“你们都能替你们的皇帝老儿求亲了,请问你们当中,谁是桑国皇帝的爹???”
秋菊回来时恰好听见桑国人的混账话,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上去撕烂那使者的嘴。
秋菊见自家小姐眼底冷如冰霜,那是她气极了才有的神情。
“小姐,咱们回去,别听那混账胡言乱语。”
秋菊伸手去拉江姝月的手时,发现她拢在衣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头,身子也在微微发颤。
殿上那使者鬼哭狼嚎,很快被侍卫拖出了大殿。
其余的使者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万陵皇帝居然为了一介商女龙颜震怒,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萧京昭凤眸圆瞪,指着下面跪着的桑国使者道:
“朕念在这话不是你们桑国皇帝说的面上,姑且饶了你们狗命,两国边境开通互市的话,就当朕从没说过。”
“从即刻起,桑国使者速离京城,种子一事也免谈!”
江姝月与萧京昭对视了一眼,萧京昭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爱赚钱,但是不是什么钱都赚,赚桑国人的银子,她嫌恶心。
使者面见别国皇帝,从来无需行跪拜礼,看着下面跪着的桑国使团,萧京昭丝毫不心软。
还不等桑国人争辩,一挥手,殿门口的侍卫进来把人全都清理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自己人了,大臣们后知后觉地发现,皇上今儿个的怒火过大了。
两国相商,不合情理的事可以争,也可以吵,直接把人轰出去,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马公公被这场景吓得龟缩在一旁,他知道皇上的逆鳞在哪里,一句劝慰的话都不敢说。
江姝月深呼吸一口气,敛起心绪朝萧京昭一礼,“多谢皇上为民女解围,若无其他事,民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