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夙却半点没看他的伤势,她知道,自己即便用了最大的气力,可那锁实在太小,不好施力,最多只能趁江洪不注意将他砸懵,却不能真正把他怎么样。
她撒腿就跑,可是院门在江洪进来时被他锁住了,她眼前一黑,但还是咬着牙使劲将门踹开。
只堪堪用几根铁丝绑起来的门轻易被她踹了开,可到底也浪费了逃跑时间, 就这几秒的功夫,江洪已经清醒过来,追了上去。
宿夙只觉得早晨的可爱清新的风此时变成了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寸寸的割着她的鼻喉,嗓间冒上一阵腥甜。
背后似乎有饿狼在追,宿夙不敢回头看,只能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奔跑着,可乡野间的土地本就连走都困难,她的速度还是渐渐慢了下来。
为了节省力气,她没有边跑边喊,凭着记忆往附近最近的一家人边跑去。
【宿主,前面有人了!】
远处已经能看见房屋的屋顶,宿夙只觉得绝处逢生,依稀有些人影在田间劳作着,宿夙眼前已经是一片昏暗,她撕心裂肺的喊着,“救火!快救火!”
嗓间的腥甜涌了上来,呛住了她的气管,她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刚想继续喊,头顶却传来一阵重物敲击的痛感。
宿夙的眼前顿时一黑。
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她看见田间的人影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叫喊,往这边看了一眼。
*
昏迷间,她感受到自己被人拖着,在石子路上走着。
鞋被剧烈的磨损,露出一点破洞,又在摩擦中产生极致的疼痛,宿夙觉得一定流血了,说不定还会被磨去一截。
脑袋是前所未有的疼胀,几乎要炸了那般,可她什么也看不清,全身虚脱,极力掀开眼皮,还是一片黑暗。
拖着自己走的那个人是谁?
她被他带到了什么地方?
昏昏沉沉间,她几乎又要晕倒过去,可脸上却又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江洪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才凝固了血迹的头,又因为他的剧烈幅度裂开来,他忍不住“嘶”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臭婊子,竟敢砸老子,老子不打死你!”
说着,又扇了宿夙一巴掌。
宿夙只觉得脑袋都被打蒙了,意识几乎不清。
她狠心的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清醒片刻。
下唇被她咬的几乎烂了一半,在痛楚的刺激下,宿夙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昏暗腥臭的屋子,只有几平米,唯一的一扇门是关起来的,窗户透过一抹光,却没照到她身上。
江洪应该是头也被她砸的不轻,去外面处理了,却难得的给了她自救的时间。
在恐惧中极力保持镇静,宿夙混沌的脑袋飞快的思考对策。
她不知道江洪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也许是下一秒,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外面的人身上,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门被江洪反锁了,她打不开,只能走到窗户边。
窗户很高,靠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断然不可能从这里出去,宿夙只觉得一阵绝望。
她发狠的抓住了窗户中间的铁杆,竟意外发现是松动的。
拼命抓着那根松动的铁杆,宿夙吃力的将那小截拔了出来。
这里许是常年失修,铁杆上满是锈迹,还因为潮湿而长满了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