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真的要出宫去?”
未央宫内,落染正在为泱肆更衣,只是嘴上仍是忍不住啰嗦:“天就快亮了,这几日举国斋戒,按理您是不能出宫的。”
泱肆穿好鞋履,拍了拍她的脸,道:“别担心,你先下去歇歇,早膳之前本宫会回来的。”
言罢,就打开门往外走。
知道拦不住她,落染道:“殿下等等,外面又在下雪,您带上伞。”
泱肆看一眼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有些迷茫,接过落染递过来的油纸伞,片刻不停地离开。
她要去的地方,是国师府。
魏泱肆从来都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在当下解决,否则她内心难安。
今夜无风,只有成片成片的雪静静飘落。
冬日天亮得稍晚些,江衎辞的院落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她撑着伞,在江衎辞所居的院落里站了很久,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陷入沉思。
将至冬至,天气愈发寒冷,她渐渐冻得手脚僵硬。
大半个时辰过去,晨光慢慢爬上天际。
面前的木门被打开。
泱肆抬起伞沿,掀起眼帘,与他对视。
他素来沉静的眸子里,浮现了丝丝意外,震惊,和不解。
但看到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时,又通通化成另一种情绪。
在泱肆的解读中,那应当是心疼。
他走过来,语气沉沉:“今日斋戒,殿下来这国师府站着作何?”
泱肆将伞举高,也撑在他的头顶,眨了眨眼,一副楚楚可怜,答非所问:“莫辞,我冷……”
他眉头轻蹙,道:“先进屋去。”
她很听话地走进去,自己寻了位置坐下。
江衎辞转身去柜子里,翻出几根蜡烛点上。
泱肆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瑟瑟发抖,望着这丝毫没有变化的房间,问道:“你这儿怎么还是这样?我给你买的东西呢?你为何不用?”
江衎辞望着眼前的蜡烛燃起来的火苗顿了一瞬,没有回答她,转身走出房间。
再回来时,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人在不停打着喷嚏。
他走到她面前,把手炉递给她。
泱肆双手接过来,仰着脸笑:“谢谢莫辞!”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
望着他明显有些沉的脸色,泱肆试探着小声道:“莫辞,你不开心吗?”
他后退了两步,“殿下明明畏寒,为何还要到处乱跑?”
泱肆抱着手炉,才渐渐觉得手掌有了知觉。
“可是下雪了,我想见你。”
他不为所动:“昨晚才见过。”
“说起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