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要不是她吹了哨子,他都不会知道,她竟然伤心绝望地寻了他一日。
泱肆慢慢收了笑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不是要走吗?今日还来作甚?”
可从未见他参与过什么百官宴。
江衎辞凝着她的脸,竟反问道:“这么想我赶紧走?”
泱肆一愣,竟然拿话噎她?
她别过脸去,无所谓地道:“你走啊,你是谁啊,国师大人,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明明是想反呛他,说着说着,语气却有些不对劲:“我又留不住你……”
这句话说得格外轻,好像再大声一点,反而会失声。
江衎辞仍然端详着她的脸,他看向她的时候,似乎总是很认真。
“那我走了?”
泱肆眼神空了一下。
她还是不看他,“你走啊,我又不拦你。”
江衎辞难得蹙了下眉,“你就不能拦一下?”
泱肆眨了眨眼,她怎么拦他?如果她不知道这一切,不知道他不得不离开的苦衷,她会不顾一切撒泼打滚,就算是哭闹也不要他走。
可是她知道啊。
正如他所说,四季需要轮换,他不可能一直待在京上,一直一直陪着她。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放他走。
泱肆抿了抿唇,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看了看她,握住她的手。
“那我就勉为其难拦一下吧。”
泱肆道:“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否则不让你走。”
“我要是偏不告诉你呢?”
泱肆本来已经想通了,但是却觉得今天的江衎辞就是在故意说话气她。
握着他的力道紧了紧,她终于看过去,满脸认真。
“莫辞,我昨天没有和你开玩笑,你要走我不留你,我现在也没法跟你一起走,所以你要告诉我你会去哪里,等我处理完身边的事情,我一定会去找你。”
皇兄的病,林家的案子,以及随时会向大北做出什么事情的纪越,这些都还没有得到解决,她不能不管不顾。
江衎辞垂下眼帘,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没有回答。
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她能够待的。
她是宫里金枝玉叶的公主,这般娇贵的小姑娘,哪能跟着他四处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