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衎辞既不否认也不肯定,而是问道:“陛下可还记得与臣的交易?”
“自然。”
冬狩那日,国师深夜造访,与他打了个商量。
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搜集林家谋害长公主的证据,而届时,皇帝将要答应他一个请求。
魏明正道:“说起来,上次国师在黎塘救了阿肆,朕现今已经欠了国师两个人情了。国师想要什么?”
江衎辞语气平缓,“臣想要陛下应下殿下那日的求亲。”
“什么?”
魏明正微诧,他猜到国师对阿肆应当是有不一般的情愫,可是他以为,像国师这般的人,是不会被儿女情长所累的,他人生的重心似乎不在这。
他语气严肃:“国师可想清楚了?让你做驸马阿肆自然是会高兴不已。可是,朕想要的是她永远不会后悔自己现在做的决定,国师能做到吗?朕能够将她安心托付于你吗?”
“陛下,臣一旦说出口的事情,绝不会食言。”
江衎辞回,大抵是因为方才喝下一整壶酒,他的眼神有些朦胧,眼眸半阖,他声音里的情绪很淡,却又很坚定,“臣定不负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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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便是皇帝同宫中的各位宫主在御花园一起吃年夜饭了。
帝王和太后一起坐在上方,大皇子坐在皇帝的下方,泱肆则坐在他旁边。
留北的两位使者,纪越和周梓枂自然也要同他们一起,只不过不在一个桌。
魏明正主动问起魏清诀的身体状况:“朕听御医说你这段时日身体似有好转?”
后者点头:“回父皇,儿臣现在确实好了许多,这还都多亏了阿肆。”
“哦?”
魏明正看向泱肆,“怎么回事?说来朕听听。”
泱肆从一桌美食前抬起头,“是这样的父皇,阿肆前段日子在民间寻得一位神医,他给了阿肆一个新的药方子,便想着拿回来给皇兄试试,没想到真的有效果。”
“有这样的事,你们为何不告诉父皇?”
魏清诀回:“父皇勿怪,是儿臣觉得父皇整日都在为朝政操劳,儿臣这点小事,就不要叨扰您了。”
“这怎么能是小事?”
魏明正正声道:“你是朕的皇子,你的身体安康自然是朕最关心的事情。”
泱肆插话进来:“父皇,皇兄也只是想着,等他痊愈了给您一个惊喜。”
所以他没有宣扬这件事情,泱肆知道,他怕抱了太大的希望,最后如果不能如愿以偿,只会给身旁的人徒添伤感。
“朕现在就已经很惊喜了。”
魏明正笑道:“既然这新的药方这么有效,可一定要坚持服用才是。”
魏清诀点头:“是,父皇。”
停话都间隙,对面的魏嘉煜放下了碗筷,“父皇,皇祖母,儿臣吃完了。”
他的声音有些怯懦。
泱肆抬头去看,他没有看向任何人,目光虚无地投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