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之后,魏明正召泱肆前往御书房。
本以为是要她给个交代,为何公然拒绝与西凉的结亲。
没想到,是西北传来了驻防将军徐鸿光的书信。
历时两个多月,徐鸿光终于查到了,林家私运火药的去处。
泱肆捏着那一张纸,缓了许久,仍旧难以置信。
竟然跨过禄枯河,送进了西凉。
难怪前年,西凉敢无故入侵!
几乎要将案桌拍碎,“林崇那个卖国贼,我要杀了他!”
“阿肆,别急别急,你先坐下,他现在在牢狱之中,跑不了的。”
魏明正连忙拉她,“幸而你昨日拒绝了结亲,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
泱肆咬着牙:“把林崇解押过去,与他们对质,再将林崇斩首示众,让他们归还军火,才遣送他们的公主回国。”
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天牢去,一刀宰了林崇那狗东西!
还以为有了前世的铺垫,对他的怒火不至于那么旺盛,没想到竟然燃烧得更加猛烈。
“可是阿肆,若是西凉拒不承认此事,并污蔑咱们竟然对他们独在大北的公主下手呢?”
魏明正的担心不无道理,谁会承认自己与别国私通,企图侵犯呢?
“只要西凉王足够聪明,就不会这么做,就算他们愿意舍弃一个公主来保下自己的名声,他们也甩不掉前年主动进攻我国的事实。”
“嗯……阿肆所言甚是。”
魏明正点头道:“他们应当也如我们一般出了内贼而不自知,要想保持大国风范和地位,就是像我们一样主动交出卖国的贼人,为前年的来犯给个交代,画上句号,继续与我国交好。”
至此,宫中终于将林家的一切对外公开:
林家陷害皇室,通敌叛国,即刻重兵将罪犯林崇押往西北边境,由驻防将军徐鸿光主持与西凉进行交涉。
林淑妃羞愧难当,不堪重负,自缢而亡,小皇子幽禁婉心殿,任何人不得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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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外,林崇手脚都被拷着沉重的铁链,一步一步,沉重而缓慢地踏出来。
“林崇!”
忽然,一道人影闪电一般出现,在狱卒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只见那被大喊一声的人已经重重地跌倒在地,铁链在地上碰撞出闷响。
竟然是长公主,满脸愤懑与盛怒,再次一脚踹在林崇的胸口,后者立马口吐鲜血。
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也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只能低着头,用余光偷偷观察。
只见那长公主蹲下身去,一把揪起林崇的衣襟,怒声质问:“你到底有什么不知足的?女儿做了淑妃,还有个小皇子,明明前景大好,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林崇根本说不出话来,在牢里面关了那么久,一出来就被接连猛踹了两脚,差点就要一口气背过去了。
泱肆当然不指望他的回答,只是一拳接一拳往他脸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