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水的一瞬,冰凉从尾椎迅速爬上背脊,仿佛通过冻结血液顷刻传遍全身。
“啊——!”紫梦尖叫,一瞬的冰凉感令她抖索得甚至要失去神志。
司徒圣尹迎着扑鼻的馨香,收紧自己的臂膀,让自己的身心都陷入更深的腻软里,在冰冷刺骨与柔软的交织中感受着自己咚咚咚咚乱跳的心脏声。
紫梦抽噎了一声,环着司徒圣尹颈项的雪色藕臂收得更紧了,只想把自己的身子从水面上拔得更高。
她乌油烵烁的发高高盘于发顶,黑如子夜,偏偏一张巴掌不到的小脸上此刻却是一派羸秀苍白。一双剪水秋瞳似是含着星光点点投入司徒圣尹的眼眸,她那水润欲滴的唇瓣已然失去了血色,但内藏的一点殷红娇软却越发刺灼勾人。
既荏弱怜人,又美得惊人。
他把她的头压低,勾住那抹殷红。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这秾丽不知吹皱了几池春水,令多少的桃花逐流而来,而那韶颜稚齿的人儿啊却一无所知,一无所谓的模样。
一种狂躁与一种凉薄的冰冷在司徒圣尹的胸腔共鸣、翻涌。
他一声嗟叹,松口,而后低笑,唇瓣轻怜上她泪珠凝结的睫羽,吮拭她的每一滴娇怜,变成他喉头的甜苦。而她那清若溪流的杏目越发清透摄人,流光在里面不断蜿转。
像是不能盛载这璀璨华色,司徒圣尹阖了阖眼,再睁开,眼里的疼痛与波澜已如水洗过后的清明,平静无波。
“还行吗?受不受得了?”司徒圣尹拍拊着她的背脊。
哪怕托着一个她,他在水里依旧游刃有余,唯有她彷徨无措着,仿佛一叶孤舟般在这水里似是被海浪带动着起起伏伏却不能自己、自我掌控。
“我害怕……”她曲折的眉像被迫害摧折的柳枝。
“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他谛视着她,念道。
她呆愣一瞬,而后又再次咿咿呦呦嘟呶道:“什……什么意思啊……圣尹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要游水了,我想上岸,我害怕……”
他又把她向自己的怀里挤压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