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滴血验亲这个法子,是不能完全断定亲缘的。
除却找太医问询外,夏帝还让人把良妃这些年侍寝的日子都给翻了出来,结合信王出生的日子,逐一排查。
目前尚未发现任何异样。
可是人一旦起了疑心,猜测便不会停止。
对于夏帝而言,若是不能百分百肯定,那不如毁了。
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眼睛微眯,看着方喜,“什么时辰了?”
“陛下,已经近戌时。”
夏帝今日除了几个太医外,谁也没召见。
他一直在批阅折子,一天过去,折子却并未减去多少。
批阅折子,也不过是为了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但收效甚微。
有些事,还是得做了才知道。
夏帝又接着吩咐道,“方喜,传信王入宫吧。”
“是。”
“另外,”夏帝顿了顿,“把良妃和那个奴才也带过来。”
方喜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躬身前去传话办事。
赵乾回府之后,一直惴惴不安。
永菲宫越是没有消息传来,他就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直到天黑了,宫里来人,说陛下召他觐见,他这才匆匆往御书房赶去。
一踏进门槛,便看到了伏跪在地上的良妃和小叶子,夏帝坐在上首,看着他一步步踏入殿内。
“儿臣参见父皇。”
夏帝神色淡淡的,抬手示意他起身。
一双眼睛毫不遮掩地落在赵乾脸上,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来。
压迫和压抑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赵乾不由得在这种氛围下垂了脑袋。
他并没有依言起身,而是继续跪着,“父皇,儿臣不知母妃犯了什么错,但她既然还跪着,儿臣断没有起身的道理。”
良妃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抬头看。
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
从昨夜到今日,她已经哭了不知多少次了,双眼肿得如同核桃一般,面色发白,脸上满是惊惧。
即便衣裳华美,却遮不住她的憔悴。
夏帝听着他的话,突然冷哼一声,“你既然喜欢跪着,那就跪着吧。”
说完,朝方喜递去一个眼神。
方喜立马会意,吩咐人端了碗水进来。
若说赵乾起初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下看到那碗水和旁边的匕首,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扭头,视线落在良妃和小叶子身上。
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