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旁边的狱友早已入眠,苏指却还在思考着什么。透过窗户还能看见西伯利亚的夜空,未受人类过多干涉的星空里星星清晰可见,里面的每一颗他都记得。
记得他从记事起便对太空有了无限的向往,在集体农场的田野旁望着璀璨的星空入眠是每一个清朗的夜空他必须要做的事。后来他加入了苏俄空军,艰苦的训练后他被选入宇航员的预备队当中,当时他以为自己的梦想就要实现,同盟国的制裁却让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后来他又重新返回苏军当中,看上了一名刚从军校毕业的军官,她叫索菲亚,长期的追求后他们成婚,此后一直未曾分离。直到一天罗曼诺夫总理到连队视察,他一眼相中了苏指,选中了他作为进攻北美部队的一员。
后来的事已经说过了,原本负责在南部登陆作战的苏指突然被叫去顶替指挥华盛顿的作战任务,只可惜对方拼死抵抗,之前的指挥消耗太大,后续援军源源不断,自己这边却后援不足,最终输掉了夺取美利坚首府的机会。
在之后的作战会议上,他又因为顶撞上级被调往预备役。之后再次被加害深陷牢狱之灾,要不是索菲亚在罗曼诺夫前求情恐怕他们俩早已分离两处。
苏指回首着过往的事迹,不禁感叹时光流逝,自己却一事无成。年少从军,曾经渴望代表人类探索星辰;后又立志建功立业,却在首战即战败。空有一身本领,却毫无施展之处。
回味到伤心处,苏指忍不住辗转反侧。
“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啥呢。”身旁的狱友不知何时已经醒来,面对苏指晚上不睡觉影响他人睡眠质量的行为表达强烈不满。
“没什么,我只是在感叹自己的境遇而已。”苏指压根没搭理狱友,自顾自说着话。
“你还抱怨自己的境遇?”狱友一听这话火气立马就上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的境遇再糟糕能有我糟糕。”
“哦,说来听听。”在这深夜里有个人倾诉总归也是好的。
“那年我十四岁被莫斯科大学录取,身边所有人都称我为天才,后来又是三年时间我完成了所有课程取得博士学位。再后来,苏军大大小小各种装备都有我的一分功劳,可现在呢,一无所有。”狱友一番话说下来,苏指被震惊到了,想不到在这冰天雪地当中还有这样一位人才。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苏指对狱友的遭遇很好奇。
“反对心灵技术。”狱友说这话的时候向外望去,确认没有人偷听后继续说下去,“一开始我是不相信有能够控制他人思想的能力的,然后我接触了一些有关心灵技术的资料。虽然很模糊,但是实验论证后却是可行的。这让我非常害怕,很难想象这种技术要是得到大规模运用过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特别是让那些野心家得到后。”苏指若有所思。
“没错,然后我就成了心灵部门的头号反对者。在技术研讨会上我企图用自己的声望和权力阻止这项技术的推进,那简直就是和魔鬼交易而来的东西,它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狱友情绪激动,从床上坐了起来。
“作为唯物主义者,魔鬼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苏指试图用言语缓和狱友的情绪。
“当你真的见识过它的威力时你会发现用魔鬼来称呼它还是太保守了。”狱友的情绪稍微有些缓和。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看起来有那么像好人么。”苏指询问狱友。
“从面相上来看你至少不是个坏人,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孰好孰坏我一眼识破。要是不说出来恐怕这世上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吧。”狱友自苏指第一天到这里就在观察他,苏指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