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头捂着闷疼的胸口，喘着粗气，无奈地看着大孙子。
这孩子太可怜了，人世间走一遭没享几天福，末世就来了，爸妈都变成丧尸被杀了，就剩他一个老头子拉扯孩子生活。
可是自己年纪大了，本就护不了他几天了，刚才又跟人争抢救人被撞伤了腿，现在吐血应该是肺腑也伤到了。
他是个土中医，知道自己伤势不重，要是有药材的话几副药就能治好。
可是他们爷孙俩，别说药材了，就是吃食一天都不能保证两顿。
哎，都是命啊。
看着乖孙泣不成声的样子，白发老头心里难受的紧。
再想到以后自己没了，乖孙独自生活更加艰难，一时悲从中来安慰的话说根本不出来，只好转移话题。
“大孙子，刚才你救的那个小姐姐不是给你谢礼了吗，快看看是啥。”
小男孩用脏兮兮的手背擦了擦眼泪，把藏在裤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嘿嘿，爷爷，是颗红彤彤的苹果，虽然不大，但是很红很香的。姐姐还给了一盒糖果呢，可惜被那些坏人给抢走了。”
“爷爷，你受伤了，这颗苹果给你吃，吃了你的伤就好了。”
小男孩将那颗只有他拳头大小的红苹果，用力在身上的碎布衣服上擦了擦，然后直接怼到爷爷的口中。
他知道，不这样做，爷爷是舍不得下口的。
爷爷总是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自己，他却舍不得吃舍不得用。
但现在爷爷受了很重的伤，他们没有食物没有药物也没有水，只有这一颗红苹果。
爷爷要是不肯吃，他会疼死的，更会饿死。他们都两天没有吃到东西了。
他不想爷爷死。
也许是乖孙的眼神太哀求，也许是自己也不想死，向来事事以乖孙为先的老头，这回听从了孙子的话，张口咬住了那颗苹果。
但是他只咬了一小口。
入口的，是格外香甜的滋味。
等汁水入腹，似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四肢百骸，通体舒泰。
还有腿上和肺腑的伤，痛感似乎都在减轻呢。
是自己太久没吃水果了，还是这颗苹果不简单？
白发老头盯着红苹果看了好久，最后跟乖孙平分而食。
等爷孙俩吃完苹果，白发老头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