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遥遥,屋内暖香熏人,含情脉脉语,情意绵绵吻……上辈子酷爱看同人看小说的崔令鸢庶几算是个老司机,如何猜不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呵……竟是春梦一场!
她面红耳赤地醒来,那细碎轻柔的温热触感仿佛真的落在脸侧、唇瓣,到现在还发着烫。
崔令鸢不禁自我怀疑,是我单身狗太久了?
还是怪这浓云薄雨的多情春日?
她竟又梦见了沈三郎,还是他!何至于此!
满京难道没有别的青年才俊可梦了?
崔令鸢不信邪,翻了个身裹着被子,脑子里闪过无数张脸,清秀的、英俊的、硬朗的、成熟的……结果便是她捂着被子沉沉叹了口气。
若论脸,的确是没有再比沈三郎清华贵重之人了。
即便不看脸,论才华、论品行、论家世……除了不喜她以外,几乎是挑无可挑了。
或许便因着这层缘故吧,自己潜意识才捏了个“完美”沈三郎出来。
因着复杂心绪,她便也忽视了梦里一些不对劲处,次日清醒后却一桩桩一件件都想了起来。
譬如为何自己虽眯眯笑着,却难掩眉眼些许落寞,没有如今的娇气神色。
而沈三又在遗憾什么?为何要说早些认识,他们打小三岁就认识了,放后世这叫发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关系,还不早?
真是个怪梦!
她说什么来着,梦都是没有逻辑的,不可能成真。
彼时,她尚不知胜业坊中宁国府,也有一人与她一样夜半惊醒,却再也没睡着。
对方与她一样,春梦一场,匪夷所思。
然对方梦境却要更清晰一些,连那些酸涩柔软、心痛憾然都完全感同身受,以至于醒来后,眼眶与喉咙都隐隐发酸。
要是能早点儿认识阿翘……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里,醒来还记着这话。
还要怎么早呢?
二人分明相识于幼,再早些,连话也说不清的人儿,会有什么遗憾?
沈晏再也睡不着,一时想起幼时回忆。
每当太子想溜出宫玩,便会带上崔小娘子来宁国府,这样既有自己做“保人”,又因圣人疼爱崔小娘子而不必被罚。
其实那时,这些世家勋贵里头便数他们三人关系最亲近了。
幼时的崔小娘子,即便是古板严肃的二哥,也会塞一枚不知从哪摸出来的糖糕给她,遑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