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初话音落,就见阮桃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又白一阵,末了竟两眼一翻,又又又昏了过去。
红袖又双叒高呼:“小姐,小姐......小姐,快醒醒!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阮梨初抬手按了按有些胀痛的额头,无语的一个字都不想说。
转瞬一想,不对,她得“体面”。
于是深吸一口气后,阮梨初对鬼哭狼嚎的红袖说:“别喊了,还不快把姐姐抬进去歇息!”
红袖哽咽着伸手抹了抹眼泪,“我家小姐身子骨本来就弱,这一天又受刺激昏倒了这么多次......呜呜,小姐好可怜啊!”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家初初没有昏倒,所以她就不可怜呗?哇哦,‘你弱你有理’这句话可是被你这个丫鬟整的明明白白。”
安岁岁说完后,越想越气,又补充道,“在阳城的时候,你家小姐顶着烈日和我们抢东西的时候怎么没见她晕倒?
还有上次在云水坊,围了那么多人空气都稀薄了,你家小姐和我们抢衣裳的时候怎么不晕倒?
反而在这佛光普照的南华寺,她倒是一会儿一晕了,传出去还以为这南华寺克她呢!”
“你!你!你!”红袖愤愤地瞪安岁岁。
“别你你你了,再不把你家小姐抬进去,她就要化了!”安岁岁无所谓的耸耸肩。
安岁岁想的很明白,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
她又不是许氏的女儿,不用体面,只要能保护好阮梨初,‘对付丫鬟’这种脏活就放着她来!
毒舌什么的她最擅长了,而且她也最讨厌这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了,动不动就柔弱不能自理!真矫情。
当然,阮梨初除外。
许氏在一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就那么呆呆地望着昏过去的阮桃,目光呆滞,半晌都没回过神。
还是阮梨初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笼思绪。
此时阮桃已经被抬进去了,阮玉棠也派人去请医僧了,阮梨初想了想,对许氏提议。
“夫人,咱们今日先别下山了,姐姐这身体状况怕是不适合奔波,不如就在这里宿上一晚吧。”
许氏嗯了一声,没有什么意见。
虽尚未到申时,但她的脸色有些不好,阮梨初琢磨了一番后便建议她也进房好好歇息。
至于她和安岁岁温年么,他们三个人也打算“学一学”阮桃,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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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寺的空厢房有很多,安岁岁非要挨着阮梨初的这一间,美其名曰为了保护她。
阮梨初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