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璀璨皎月悬于头顶,丝丝缕缕如水流般的月辉落在院子里,摇曳多姿。
夏日的晚风自脸上拂过,带着花草的清新气息,怡人得很。
置身在这样的月色之下,烦闷的心绪最是容易缓解,但同时也容易让人生出些许相思。
此刻,阮梨初就是这样。
二哥和师父的事,她倒是不那么烦躁了,但她却有点想念某个野男人了。
这想念原本只是淡淡的,但在抬头仰望月亮的那一刻忽然变得浓墨重彩。
阮梨初唇角勾起一道弧度,梨涡微微显现在唇角旁边,她想到了他的那句:你是天上月。
那会儿他是怎么说的来着?他说要带队在城门口欢迎她,还说如果谁不服气他就砍了谁。
当时她只顾着和他对着干,却没想到人家还真的是个权势滔天的人,列队欢迎这种事儿以野男人的性子也确实是做得出来。
但这几日,野男人,消失了。
她梦不到他,无论怎么集中注意力都梦不到他。
养伤的这几日,她尝试了无数遍,次次都以失败告终。
所以她伤好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去宣王府登门拜谢,谢礼都准备好了,却被告知对方拒绝了她的拜帖。
倒不是针对她,而是递到王府的所有拜帖都被拒了,理由也都相同:王爷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梦里见不到,现实也见不到,阮梨初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要不是圣旨和百里樱的事儿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怕是不知道要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抑郁呢。
所以该让师父开清热去火药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萧长赢。
“唉。”
想到这,阮梨初不禁轻叹出声,想见某人的念头愈发强烈。
安岁岁端着盘子走了出来,里面是水果和点心。
这会儿不早了,吃东西会积食,但安岁岁怕她饿着,仍旧准备了一些。大不了吃完了再陪她转一转消消食就是了。
在安岁岁眼里,吃完就消食,等于没吃。
阮梨初没有食欲,因此很多东西都落入了安岁岁的肚子里。
安岁岁打了个饱嗝,一手撑着腰,一手揉着肚子,“不行了,我好像撑着了,跑几圈去。”
说罢,她就风风火火地开始在院子里跑圈。
不得不说,学武之人身体素质就是异于旁人,刚吃完就跑不仅不难受,看起来还十分享受。
这要是换作旁人,指不定得吐成啥样呢。
安岁岁这一打岔,让阮梨初注意力得到了转移,结果在看到糕点的一瞬间,她又想到了某人的另一句话:
阿梨,你太瘦了,以后要多吃点饭,知道么?
......真可怕,她的脑子好像被野男人侵占了。
安岁岁消食完成后,看着那明显心不在焉的阮梨初,说道:“我的大小姐欸,你都发呆一整晚了,到底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啊。”阮梨初屈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随意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