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是来兴师问罪的,语气尖酸,言辞刻薄,“温阮,小贱人,本宫与你并无恩怨,你为何无端挑事?”
温阮正坐在院子里琢磨解药的事,面前石桌上放着十几条手帕,被她两两系在一起,随手接成一条长绢。
起身行礼后,温阮诧异开口,“不知贵妃娘娘所言何事?”
萧妃冷笑一声,指着她悲愤道,“少在这里装无辜,就因为你,户部尚书才......”
她停顿了一下,眼眶微红,深吸口气后咬牙切齿,“你个贱人,究竟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让陛下当堂赐死朝廷重臣?难道你以为除掉本宫,你就能当上贵妃了吗?你做梦!”
温阮惊愕掩唇,满脸无辜,委屈道,“我进宫不过两日,怎会与贵妃娘娘或户部尚书结怨,比起娘娘的倾国倾城,我又有何姿色影响陛下?”
萧妃正在气头上,显然不吃这一套,攥紧绢帕瞥了眼身边小太监。
下一瞬,尖细的嗓音响起,那太监仗势道,“温贵人,见到贵妃娘娘为何不跪,莫不是初来乍到,还不懂宫里的规矩,今天就让杂家来教教你。”
说着,他举起手朝温阮走来,小翠正在水房洗衣服,听到声音跑出来,看一眼颐指气使的萧妃,再看一眼势单力薄的自家主子,咬牙认命挡在太监面前,“公公不可......”
小翠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太监已经毫不犹豫一巴掌扇下来,小翠捂着脸跪伏在地,再不敢出声。
那太监继续朝温阮走去,目露凶光。
温阮苦笑一声,抓起桌上长绢,踩在石凳上向上一抛,长绢绕过槐树虬劲的枝干垂落下来,被打了个死结。
太监脚步一顿,回头去看自家主子。
萧妃也是一怔,这是什么意思?准备以死谢罪?刚才不是还不承认吗?
愣神间,那女人已经双手抓着长绢底部,踮脚把脖子伸了进去。
宽袖下滑,露出布满青痕的小臂,泫然欲泣的声音幽幽传来,“贵妃娘娘也看到了,我这一身伤......娘娘现在还觉得,我能影响陛下吗?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浮萍罢了,红颜薄命,人生苦短,左右不过一死......”
柔弱的声音越来越凄凉,踮着的脚尖也缓缓放下,小翠这回真急了,连滚带爬扑过去抱住温阮的腿,用力往起托,哭嚎起来,“主子,主子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