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看起来没有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杨清立马主动请罪。
“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闻言,卫景珩倒是轻笑了一下:“你有什么罪?”
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他也只是被利用来诬陷阿禾的无辜人罢了。
只是他第一次发现杨清竟然这么识趣?
听到这声轻笑,杨清的心狠狠颤了一颤,极力镇静道:“微臣乱捡东西,又治家不严,以至于引发了这一场风波,致使陛下和娘娘丢了脸面。”
他竟把错误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卫景珩看了他半晌,换了个姿势,顺着他的话沉声道:“既然你也知晓错处,那么朕该如何罚你呢?”
杨清不敢抬头,咬牙道:“微臣与娘娘相看之事是瞒不住的,陛下也知晓,为保陛下娘娘颜面,微臣自请去岭南为官!”
卫景珩没有出声,李福海却忍不住瞧了杨清一眼。
他是去年的新科翰林,是二甲前几名的进士,原本在翰林院呆上两年便能分到六部任官,此时自请去岭南无异于断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想要从中央到地方很容易,再想从地方到中央就难了。
以杨清的资历,外放也不过县令起始,又无家世可言,再想往上升不知道要磨多少年!
可能一辈子也就在知府上面挪不动了。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不会后悔?”
帝王声音陡然严肃了起来,杨清闭了闭眸子,扬声道:“是真心话,不后悔!”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不似作伪,卫景珩的声音不禁放缓又追问了一句:“你可知翰林清贵,外官苦寒。”
“微臣知晓,但微臣科举入仕以横渠四句为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微臣为翰林,则为往圣继绝学,微臣外派为官,则为生民立命,依旧不曾违背臣的本心,所以微臣是自愿的。”
有此一遭,即便是误会,留在京中也定会引起许多流言蜚语,为了不妨碍她,也不妨碍自己,杨清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话音落下许久,杨清才听得一句:“好,那朕便命你为岭南清水县县令一职,半个月内便去赴任吧。”
“退下吧。”
“谢主隆恩。”
杨清心中再难受也强撑着再行大礼退下,屋内只剩下主仆二人。
李福海不禁叹道:“陛下,杨清有如此心境,可惜了……”
话说到一半却发现卫景珩面上竟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