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则行脸上有薄薄酒意,十分俊,藏两分邪的脸上氲一层淡粉。
温沁祎稳着心跳,按下烘洗一体按钮,“因为我……我来那个了,床单脏了。”她对小叔解释。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温沁祎十四岁那年,落海后没几天,迎来了人生中首次生理期。
落海发生在秋天,海水那么凉,温则行拽着她游了好久。
应该是受了凉,温沁祎经期疼得死去活来。
家里只有小叔,她只能对小叔说。
温则行也不懂,就上网各种查询,先给温沁祎煮了红糖姜水,又出去买了止痛药。
折腾到半夜,最后把人抱去医院打了止痛针才算消停。
从那以后,温则行有事没事就往家里买红糖和生姜。
再往后,生活条件刚好一点,小叔便不疼钱地往家里买最好的阿胶。
所以,温沁祎的生理期,算是个透明的秘密。
当然,侄女大了,温则行不知道她具体日期。
温则行长指落在酒杯上。
斟酌后,“肚子疼么?”他问。
温沁祎摸了摸小腹。
怎么不疼呢,刚经历了天崩地裂样的搅扰。
“就一点点,没事。”温沁祎笑着,“小叔,你赶紧睡觉吧,都快凌晨一点了,还有,夜晚的酒,少喝一点。”
温则行盯着温沁祎眼尾的湿润睫毛,她睫毛纤长,哭起来湿哒哒地很明显。
“一点点就能疼哭?”他不太信。
温沁祎没那么矫情。
“现在是过劲了,那会儿比较疼,小叔我要回去睡觉了,晚安。”
温沁祎身轻如燕,说话的功夫已经出了餐厅。
楼梯上,她又忽然回身,说了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小叔,等你老了,我给你养老。”
温则行嗤笑一声,“等我老了,你也是老太太,我用你养?弄不好到时候是我养你。”
温沁祎笑,“那我提前给你养,我让我老公也养你。”
她老公?
温则行脑海中忽然闪出一张俊脸,那张脸堪和自己媲美,较个高低。
想想就火大。
温则行没好气地出言:“你意思是我老了?赶紧滚去睡觉!”
“晚安,小叔!”
温沁祎脚步声远了,卧房门被轻轻合上。
温则行仰颈,喝尽了杯里的酒。
一个27岁的年轻董事长,在商战中精明能干,智勇双全。
温则行思来想去,还是不信没有来由的怀疑。
明天该给家里装上监控了,小叔暗暗地想。
雪夜湿湿滑滑,大风嘶吼,后半夜终于静了。
温沁祎睡了,她不知道,周廷衍今天仍旧出现了心理障碍。
剧痛中,他咬紧牙关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