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汉手里提着一只野鸡,笑着露出了黑黄的牙齿,说道:“今儿有口福了,看这肥膘,够咱爷俩吃几顿的。”
他见孙延召要起身,摆摆手:“你歇着,我烧水拔鸡毛。晚上配上两块饼子,顶好的一顿。”不等孙延召说话,就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出。
孙延召一想到有野鸡吃,也是咽了口口水,这不比吃树皮香多了。
老汉本就是猎户,手脚利落,没一会,孙延召就闻到一股勾人的肉香,他赶紧从炕上坐起,把白内衫撕成布条,缠绕在伤口上,再穿上二壮的粗衣和皮衫,这才推门而出。
此时,老汉用树枝插着在旺火上烧烤。冬天的野鸡脂肪丰厚,鸡皮上的油脂不停地向下滴落,发出滋滋的声响。
老汉向孙延召招手:“起来了,就搭把手,我去炖汤。”
孙延召接过树枝,坐在石凳上,默默等待鸡皮产生美拉德反应,眼睛盯着鸡皮渐渐变色,身心对油脂的渴望都到了极致。
老汉小心的把大块肉剔出,只留下带着碎肉的骨架放入了大锅之中,又不知从哪里抓了一把蘑菇,洗净后也扔进了鸡汤中。
“让他熬着,咱俩先吃肉。”
如今鸡腿也烤好了,孙延召把一只鸡腿向老汉递去。老汉摆摆手,“牙口不行,都要掉没了,你吃肉,我喝汤。”
“那哪行!”孙延召有些不好意思。
“你吃吧,养身体,别犟。”
见老汉如此坚持,孙延召道了声谢,狼吞虎咽吃起鸡腿。
老汉在一旁掰着饼子,瞧着孙延召,嘴角带着微笑,眼角中满是慈爱。
孙延召叹息一声,其实他心里明白,田老伯是把他当成了二壮了。丧子之痛,痛彻骨髓。他也有些心疼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