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早料如今局面,已分遣使者奔赴远近先朝旧臣……”
郭信看着畅谈的二人,心中不由暗想:倘若眼前的二人得知刘家日后要杀死自己全家,而正是他们夺了刘家天下,此时又该露出怎样一番面容?
郭信收回目光,低头喝了口酒,目光瞥见身边的小家伙正捏着衣角,望着对面的两个兄弟,一副不安的模样。
郭信见状心中了然,身边的小堂弟是因为没有跟自己两个哥哥坐在一起而紧张,这三兄弟之间的关系显然比自己跟郭侗要好不少。
郭信想到这,笑着伸手摸了摸堂弟脑袋。望着堂弟投来的目光,郭信一时却忘了他叫什么,于是问道:“从兄记性不好,你叫什么来着?
幼小的堂弟很有礼貌,还带着奶声回答道:“回从兄的话,我还没起名,家中都唤我定哥。”又把对面的两个兄弟指给郭信看:“我大兄叫郭守筠,二兄叫郭奉超,都是我阿父起的名。”
提到前不久刚死去的父亲,定哥儿的脸上顿时黯淡下来。
郭信开口安慰道:“定哥儿很懂事,如今来了此处便当自己家里,我跟父亲都会关照你们。”
定哥儿沉默地点点头,郭信便也不再多言。
就在这时,上首的郭威突然叫到郭信:“这事二郎怎么看?”
郭信一愣,刚才光顾着理会小堂弟,一时之间漏听了郭威的闲谈,只好含混道:“孩儿觉得父亲说的在理。”
郭威闻言摇头,脸上显示出不满:“二郎如今既已入军为将,对大事怎能没有主见?”
被郭威视线盯着,让郭信有种浑身被麦芒扎着的难受感觉。
“父亲教训得对。”郭侗也朝郭信投来促狭的目光:“为兄虽拿的是笔杆,却也知道上阵不是单凭勇武意气就能取胜的。”
好在有张氏慈眉笑着为郭信开脱:“意哥儿还年轻,在外面多锻炼就是了,郎君还真以为谁都像你这般腹有韬略,又能上马破阵的?”
郭荣也在为郭信说话:“孩儿也看最近意哥儿长进很大,假以时日未必不是是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