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说:“我去了书店,没见到人就回家了。”
隋夜:“傻子春娇家就在哪儿附近,你没碰见她吧?”她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徐寅的眼睛。
徐寅垂眸看她写在书上的解题过程,一边拿起笔把她漏掉的一个步骤补全,一边毫不犹豫地说没有。然后他把合上书,起身往卧室走。
隋夜忙叫住他问:“我有点想不明白,我从来没招惹过她,她为什么一定要拿砖头敲我?”
徐寅回头看她,问她知不知道警察为什么明明知道李春娇是敲头狂魔,也不把他抓起来?
隋夜愣了下,说:“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徐寅说:“那为什么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隋夜没想过这个问题,晏东北只是告诉她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徐寅兀自说:“是因为我们正常人理解不了精神失常患者的世界,也许从精神病的角度上看,她并不是杀人,她只是砍了一颗白菜,主观上,她没有杀人动机,而客观上,她发病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不能判定为他有主动杀人的行为意愿,杀人动机和杀人行为都不成立,判刑自然也不能成立。”
隋夜脑袋嗡嗡作响,看着徐寅的眼神不受控制地震荡着,总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应该是个十来岁的小孩,他更像是一个披着小孩皮的老者,冷漠、疏离又略通人情世故。而这些变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五六岁时拿着刀解刨鸭子?还是最终将鸭子埋在小树林的时候?又或者更早?
隋夜不知道,也没有办法问别人。这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里徐寅拿着一块带血的砖头追着她满大街地跑,她慌不择路地跑到莲花机械厂后面的废水池边,被一只从废水池里爬出来的老王八叼进池里了。
水里又臭又冷,老王八拖着她一直往下游,黏腻的水草很快糊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她想要扯掉嘴里的水草,但一伸手,发现自己的双手变成了两条章鱼爪,上面硕大的吸盘上还挂了两块血红的砖头。
第二天一早,隋夜顶着两轮黑眼圈下楼上学,结果上了自行车,鬼使神差地骑到了小区侧门。门卫看见她的时候还愣了下,问她今天怎么走侧门。她说迟到了,走小路近。说完低着头猛劲儿蹬脚蹬,恨不能把车轮子骑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