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个身份罢了,您愿意的话大可以向世界上已逝去乃至未出生的人都授予罗马公民的身份。可如果您真的以罗马为傲的话,他们又是否算在其中呢?”
“这当然不............啊!总督汝又是这样,每次总是喜欢泼冷水,余的好心情都被汝搅乱了!”
尼禄有些生气。
经过这阵子以来长久的战争,实际上尼禄也意识到了罗马的成功并不能反映到每一位罗马人的头上。
她不再是往日那个只会端坐在罗马城中享乐的尼禄·克劳狄乌斯。
马赛利亚被屠杀的人并不能感受到这场胜利的喜悦。
佛罗伦萨被焚烧的人也不能享受这场胜利的荣耀。
一旦想起那些作为代价被牺牲的人,尼禄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相较于加注在自己身上与【罗马】上的荣光与击败伊斯坎达尔的伟业,尼禄更希望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比起那个抽象的“罗马”来说,尼禄更爱身边能够见到的每一位实实在在生活在那里的罗马人。
这就注定她与亚历山大虽然能够互相理解,但却无法互相认同了。
她无疑是个和伊斯坎达尔一样自私的人。
倘若在经历这场战争以前,在遇到阿尼姆斯菲亚之前,尼禄或许也是个和伊斯坎达尔同样能够不管不顾修建金宫发动远征的存在。
但在短暂放下奥古斯都的身份之后,在成为了只属于阿尼姆斯菲亚一人的英白拉多之后。
在注视着阿尼姆斯菲亚为了所谓的“罗马”与“人理”时不惜牺牲他人,乃至牺牲自己之后————
“不要。”
那是尼禄最本质的心声。
什么罗马的荣光,什么人理的存亡,那些统统都不重要。
只有在生活中未曾找到真正重要之物的人才会将其视作瑰宝。
当然也不乏伊斯坎达尔那样把荣耀与征服本身当作重要之物的怪人出现。
并非作为任性的奥古斯都,也并非作为人理的关键。
那是仅仅是作为着一个普通的少女的尼禄所发出的心声。
也唯有到那时尼禄才发现,那般宏伟的愿景并非尼禄所渴求的事物。
这并不意味着尼禄从此放弃了对他人赞美的渴求与对荣华的追求。
只不过是,没有重要之人所在的黄金剧场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