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尼禄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景象,那已经是远离七丘即将抵达地中海的台伯河下游了。
而她却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刚刚与阿尼姆斯菲亚坐在这艘小船之上。
“汝,一直都在盯着余睡觉吧?”
尼禄转过头来质问着阿尼姆斯菲亚,但得到的却仅仅是他的笑而不语。
她,阿尼姆斯菲亚已经不会再回答了。
不过尼禄也基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哼。”
嘴角微微拉起一丝弧度,尼禄再度转过身像是报复般的略带着些用力地靠在了阿尼姆斯菲亚的怀中。
“这种时候我该喊疼吗?陛下。”
“当然了,汝这个笨蛋。”
“疼————”
“太迟了!”
不过,果然也想与他一起去在市集中玩闹,闲逛,像是罗马普通的青年男女一般能够一同得到众人的祝福————————
也想与他最终步入婚姻的殿堂。
尼禄的眼帘低垂下来。
那大抵是奢望吧.......不,一定是。
甚至于连奢望都算不上,是彻头彻尾的异想天开。
她与他所缔结的契约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生,他与她所经历的一切也从最初就没有开始。
甚至连这段她与他之间的回忆都不应存在于此。
为什么应该被遗忘,为什么没有被遗忘,为什么不想被遗忘,为什么不想将其遗忘。
为什么没有遗忘。
要是能再相处一些时日就好了,要是能再好好地道个别就好了————要是能够不遗忘就好了。
之前与阿尼姆斯菲亚临别时的尼禄其实并没有做好分离的准备,她由衷地这么想着,这么希冀着——————
希冀着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
幸好梦还没有完全结束,她与阿尼姆斯菲亚之间的沙漏还有着最后的余沙。
明明已经与他好好地相处过了,明明那些想做的事情也都做过了,明明应该已经不留遗憾才对。
可为什么,为什么冒出了更多想要去做的事情,为什么想要与他更久的相处,为什么更加的难以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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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禄默默地牵紧了阿尼姆斯菲亚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