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她作为将军府的老夫人,对一个二十年前随手帮过的学徒没有反应很正常。
但樊嬷嬷这个亲姨母,怎么对自己的亲外甥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回想着今日白天,樊嬷嬷看见徐克远之后的冷淡表现,萧重景皱眉觉得不对。
按照常理,作为亲姨母,樊嬷嬷眼见着自己的亲外甥被割了耳朵,她难道不该震惊,不该求情吗?
可她竟然连问都没问一句……
想到这里,萧重景心中一阵猛跳,他豁地站起身,带着阿肃,连夜向着柴房而去……
来到无人看守的柴房,萧重景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庆寿园把人领过来,怎么会不设看守?
他皱眉,看了阿肃一眼。
阿肃忙走上前,一脚将房门踹开,然后快步走进去一看……
果然,徐克远全身僵硬地躺在地上,嘴唇发紫,已经凉了……
看见这个场景,阿肃心中一沉。
他屈膝,忙跪向萧重景请罪,“对不起将军,都怪我失职,竟然忘了派人来柴房看守……”
“罢了。”
萧重景叹了口气没有追究。
他知道,这事儿也并不能全怪阿肃。
阿肃忙着去查徐克远的来历,这边的事情,他应该再派个人的。
只不过他当时沉浸在痛苦里,没有想到那么多。更没有想到,庆寿园里竟然也不干净,也有内奸……
夜风吹来,萧重景心中一阵冷意。
于是看向阿肃,他沉声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查出来今晚都有谁来过这里……还有,查查到底是谁调走了庆寿园的看守……”
“是。”
阿肃点头答应,当即便开始了行动。
笼烟阁。
石榴端着新领的保胎汤药放在桌子上,劝慰尹筱柔道:“姨娘,您放心吧,这次的汤药是我亲自盯着熬的,肯定没事。”
“嗯,放那吧。”
尹筱柔笑着点头。
等到石榴离开之后,她起身,毫不犹豫地将汤药倒入了恭桶。
一方面,以她的处境,并没有办法信任这将军府里的任何一人,包括石榴。
另一方面,即便石榴说的都是实话,可她一个不懂药理的小丫鬟,盯着又能盯出什么?
她又看不懂……
目前,安胎药的事情未定。
在夏赫那边给出结果之前,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轻举妄动。
她必须保证这一胎平安生产,这样,她的孩子,就将是萧重景此生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