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恶魔不会撒谎,人会撒谎,人是劣质的恶魔,人是低等的恶魔!”
他的声音激昂,仿佛一位善于演说的人政客,对着底下的芸芸众生讲述着他的理想和他的野望,以及他的罪恶。
人们当然是听不懂,只是觉得这家伙说得很直白,很露骨,虽然表面上很抗拒,但内心却是迎合、以及不可抗拒。
当小莫愣愣地看着这个忽然间坐在他旁边位置上的年轻人的时候,这些被魔藤所缠绕所侵袭的看客们早已迫不及待地厮杀在一起,他们的骨骼,他们的肌肉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穷无尽的造血细胞仿佛沸腾了一般,驱使他们不顾一切地投入到最疯狂也最残忍的争斗中去,把所有的恶毒都付诸于现实,把所有的尔虞我诈都转化为实际行动。
不再口若悬河,也不再纸上谈兵。
让身体承受更多的痛苦和伤害,让过量的血浆流出血管,让灵魂在痛苦中燃烧,在黑暗中咆哮,就像很久很久以前…
未开化的人猿扑向野兽,试图杀害它们,再用它们的生命延续热量,成全自我。
“当你想要杀死一头动物,然后把它的尸体烹饪成食物的时候…”
“你会不会说。”
“因为我要活下去,所以…”月照下,那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举起一只装满血红色酒浆的高脚杯,“你们就得去死。”
“什么努力,什么坚持,什么梦想,那都是虚假的话。”
他暧昧地笑。
“人的一生大多数都是谎言,每个人都喜欢说自己是为了别人而活,但每个人其实活着也就只是为了自己。”
“真正的现实就是,有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有人要死,所谓的人类社会,更像是一个用人的机体搭建的金字塔。”
“有人想要爬上顶峰,就有人必须要被踩在脚下,有人想要突破,就有人必须要牺牲,有人想要自由,有人就需要被囚禁…”
“但这些…都不是能够放到明面上说的话,为什么呢?”
他轻抿了一口酒,微笑着转过头看着他的那位又胆小又无能的客人。
“是因为….河蟹吗?”小莫弱弱地回答,说得却是答非所问的话。
为什么要河蟹,为什么会提到河蟹,河蟹那种满身泥巴,脏兮兮的动物跟这个叫‘弹幕’的家伙又有什么关系?
小莫说不上来个中的缘由。
这是因为…
河蟹是没有理由的,河蟹是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河蟹从不跟你谈论什么逻辑,什么道理,河蟹就是河蟹,你可以说它是自由,你也可以说它是…
稳定自由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