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久攻不下心情略微急躁,双手舞动长枪,在身前形成一道圆形的气机屏障,口中低声道:“霸王追魂枪!”
沈朝歌当下只修气机,未曾涉猎招式,身形略微停滞,但也没有太多纠结,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不用人教,将真气汇聚于拳罡之上,以肉体强行对冲,第一个照面,沈朝歌倒退一丈,布衣少年继续出拳,这一次仅仅后退半步。随后沈朝歌摆出一个拳架,勾起嘴角。
下一刻,子夜胸前的屏障便直接被炸裂,长枪更是支离破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子夜心中一百个泥马奔腾:“你究竟是什么人,真气雄厚的不可理喻,而且绵延持久,战意更是昂扬上涨,越级而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简单?”
沈朝歌挑眉:“你猜呀?”他突然觉得姜红妆这句话如此好用。
布衣少年一闪而至,短刀划过,子夜瞪着眼,在不甘的眼神中,人头落地。
沈朝歌擦了擦门槛,蹲坐其上:“哎,你完事没?打一个三阳云灯境这么久?”
姜红妆鄙夷道:“要不你来?”
沈朝歌吃瘪,乖乖坐着看热闹。
姜红妆也不再藏拙,气机外放,将被击退在墙边的轩辕大发彻底打入墙内。轩辕大发再也不复平日的气度,红色袍子被拉扯的支离破碎,发丝更是凌乱不堪,面庞被碎石划开诸多血痕。姜红妆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一脚重重踏出,浓重的气机在轩辕大发胸口炸裂开来,可怜的新郎在磅礴的气机对冲下,生机消散,只留一口气吊着,大口吐血的轩辕大发强行开口:“这不符合规...规矩!”
姜红妆拍了拍衣袖,冷哼道:“你也配穿红衣,踩红鞋?”
突然,正房的崔寡妇却是不合时宜的狂奔而出。
朝着那断了生机的子夜,张开嘴,大口汲取刚刚熄灭的命灯之气。
几个眨眼间,子夜与一个干尸无异。崔寡妇犹不满足,却被沈朝歌拦下:“崔姨,你且听我一言。”
“你放手,你知不知道坏了我的大事,今夜过后,轩辕大发就会成功步入四唯海灯境止境,只待点灯人的挂灯,那可是绝味的大补,我届时也会直接跨入三阳云灯境界,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机缘,你知道不知道!”崔寡妇怒吼。
沈朝歌没有刨根问底崔寡妇这境界是如何而来,用屁股想也知道。
崔寡妇犹不解恨,继续说道:“你愿意讲道理,好,我今天就给你讲一讲我的道理。老鼠不知道它辛辛苦苦找来的食物叫做偷,苍蝇也绝不会觉得自己的存在便是脏,毒蛇更不知道它生下来活命的本事叫做毒,在他们看来,那是活下去必须的本能;乌鸦的世界里,天鹅本就是一种错,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同理而言,我想继续活下去,只是做了鬼人该做的,这有什么错?你说,这有什么错!”
崔寡妇带着哭腔近乎嘶吼,瞪着沈朝歌,看得出来妇人一路走来的艰辛。崔寡妇没有继续汲取那更美味的轩辕大发,扭头便走。
沈朝歌被崔寡妇的高声镇住,一时竟无力反驳。
姜红妆却是笑意盈盈的走近:“不论人鬼佛魔,生下来便有他存在的道理。当面对困境,你自认超出你能力范畴想要回避,殊不知造物主将劫难安排给你,便认为你有着承受苦难并跨越过去的能力,万物皆有理,万物皆有根,万物皆有灵。”
“现在,你还认为我魔教是邪门歪道么?”
“什么?”
沈朝歌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和旁人的耳提面命有着本质的区别,原本根深蒂固的思维隐隐开始动摇。
但沈朝歌不服输的性子吃过一次瘪,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次,回怼道:“你猜?”
不曾想姜红妆却是看破他的心思一般,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