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白衣白袍,白须白发,手持一把拂尘,就这么凭空的突兀出现,好似空间没有任何波动,而且显得异常自然,很合时宜。
沈朝歌有些怒气,不知道怎么进来的老头,实在碍眼。
可无论沈朝歌如何发力,那隔绝妖火的拂尘纹丝不动,就连细碎的白丝都不曾有半点漂浮。
“放开!”
道士体态瘦弱,可又跟道骨仙风有些不一样,面色中挂着能够微微察觉的色色之意。
“年轻人,不必过于执念,沈家当年之事放在光阴长河中,也不过是一抔水而已。”
沈朝歌怒目相向:“你到底是谁?”
道士收回拂尘,晃动手腕,伸出一根手指贴了贴鼻子下方的白胡。
轻声道:“若是十年之后,我这道拂尘可能真困不住你,可现在嘛,不用跟我吹胡子瞪眼,眼下就算你爹来了,也未必能够在十招之内...”
白袍道士似乎想了想,打肯定是打不过,但是十招之内好像有些跌份。
立马改口:“就算你爹来了,也未必能够在百招之内取我性命。”
沈朝歌停下手中动作,大概也猜出来这个不合时宜出现的老头是谁了。
“沈烬这么不堪?打你需要百招?”
道士开始正经思考起来:“若是不掺杂天时地利等外在因素,我应该能够扛过百招。若是...”
“哎,你小子!”
沈朝歌试探性问道:“仙下七绝顶,一人观,白日道士?”
白日道士没有否认,对自己打不过大天尊沈烬也没什么忌讳,打不过沈烬的多了,也不差他这一个。
“你为何要拦我?”
白日道士甩了一把拂尘:“道法自然,万物皆有其理,万物皆有其根,万物皆有其归。”
“啥意思?”
“这么多年,沈烬和沈博无时无刻不想将你奶奶复活,想要将沈家图腾回归蓬莱。”
“沈家双壁天赋傲人,不说扶光洲,整个蓬莱都鲜有敌手,这就是不合自然。”
“世事如常,没有一味的索取和得到,依照寰宇真理,得到了东西,那就必然要失去另外的东西。”
“而沈家之人遭受的灾难,也就是理所应当。”
沈朝歌一头雾水:“我说色老头,你在说啥呢?”
“我奶奶又是怎么回事?沈家图腾又是什么?能不能说清楚。”
白日道士眼神瞥了一眼琼脂榜的三位女子,砸吧嘴:确实漂亮啊!
咳嗽一声:“这种事你现在无须知道,而且后续自然有人告知你,但肯定不是我。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
“若是凡人以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光阴,那可真是蚍蜉撼树,井底之蛙。”
“王朝更迭,生老病死,因果循环,自有定数,故而当下这个沈家族人你不能放。”
沈朝歌嗤笑道:“照你这么说,沈家因为沈烬和二叔技压群雄,其他人就得受灾受难?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白日道士沉声道:“我称呼世间所有蕴含气力之物为量,而一切的量都有一个平衡点,我叫做能量守恒。”
“而每个人、每个家族、每个王朝都是有着扰动平衡的权重,而你们沈家人的权重则远远超越常人,轻微的失衡就可能造成天翻地覆的灾难。”
沈朝歌不服气:“那仙下七绝顶的杨仙羡呢?还有商都帝国郁郁千年,他们为何能够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