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公仪婉儿。
公仪婉儿轻声道:“雍牙针对沈朝歌,我自然不喜,让他受些教训吃些苦头也是理所当然。”
“但雍牙毕竟是皇室九卿,如此死去,皇室颜面定然受损,故而,婉儿肯定沈先生留他一命,交由皇室处理。”
沈先生淡淡一笑:“你别问我,今天我侄子说了算!”
公仪婉儿面色阴晴不定,她本就不愿意为此去征求沈朝歌的意见,但沈先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为保存皇室颜面和威严,公仪婉儿小步走到沈朝歌身旁。
轻声开口:“沈公子...”
沈朝歌置若罔闻,只顾着怀中的傅阳阳。
“我知道这很为难,我也很不想跟你张嘴说这种话,但我也很为难,能不能请你...”
沈朝歌摆了摆手,阻止了公仪婉儿的后续。
“你我相识时间不短,你应该了解我,若是还想保留着一丝的香火情意,那你就赶紧离开。”
公仪婉儿大急:“朝歌!这事万万做不得,一旦开始便没有回头路,皇室的底蕴远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知道我今天为雍牙求情很不合情理,但我作为商都帝国的公主,作为天道气数的传承者,我平心而论,这合天理,合法度,合规矩。”
沈朝歌质疑:“合规矩?”
随后,将傅阳阳轻轻放在地上,站起身来,脸色极度阴沉:“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公仪婉儿还要劝阻,沈朝歌声音顿时高了起来:“别说了,趁我还没有将你纳入黑名单,现在,赶紧,滚!”
公仪婉儿似乎瞬间被抽干了力气,她很委屈,这个公主当的太委屈。
沈朝歌这个滚字说的异常坚定,一点情面不留,已经给雍牙判了死刑。
但同时,在沈朝歌心中,自己呢,是不是也一样,被判了死刑呢。
公仪婉儿抹了一把脸,身形一闪而逝。
沈朝歌对沈先生笑了笑,后者眨了眨眼睛。
直接剪断了雍牙的命灯,在雍牙失去生机的瞬间,手指如刀,再度穿破雍牙的胸膛。
冥灯也被剪断。
随后,隔空将铁索吸入手掌,飞至朝堂大门,将跪姿的雍牙,用铁索缠绕,挂在最高最靠近御道的商都帝国正门上。
沈先生一掠而下,来到沈朝歌身旁,摸在傅阳阳的脖颈处,脸色有些暗淡。
“阳阳恐怕是废了,经脉全断,修为被废,而且还经受了长期的严刑拷打。”
“没法子?”
面对沈朝歌的焦急,沈先生同样摇摇头:“心湖被废,我也无能为力,除非有敦煌胎重铸根骨,可敦煌胎乃是在归墟之地,婴落湖百年才出一个,眼下怕是没办法了。”
沈朝歌大喜,从八尺镜中掏出敦煌胎,直接递给沈先生。
沈先生眼前一亮:“你小子,何时得到的?在那天通之选中?”
沈朝歌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督促沈先生快些施救。
沈先生点头,将敦煌胎以天火烧炙,浓化成丝丝液体,喂入傅阳阳口中。
“福祸相依,想不到阳阳这小子竟然因祸得福,有着敦煌胎,想要恢复如初,应该用不了几年了。”
沈朝歌急忙将玉边璋中气团取出,一股脑全部喂入傅阳阳口中。
沈先生瞪大眼睛,这小子真当这东西不值钱么?
但看着沈朝歌没有丝毫犹豫,对傅阳阳半点不肯藏着,心中又有些欣慰。
这才是沈家好儿郎。
“不心疼?”
沈朝歌摇头:“我的就是他的,他的也是我的,没什么心疼不心疼的,在我这,就是天经地义。”
沈先生既感且佩,若是换做自己,能否做到沈朝歌这般,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突然,沈先生站起身来,转过头,看向御道。
一个身着宦官服饰的中年人缓缓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