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处,棒球帽男拐了一个弯,朝他这边跑过来。
可恶,居然还没放弃。
他不敢停留,朝马路对面跑过去。
到达对面大楼,他几乎没有思考,钻进玻璃门破口,冲向前台。
在很短的时间内,他扫视一圈:落满灰尘的柜台、破旧的日历、纸面上涂鸦的文字、碎玻璃、几个空酒瓶……
脚步声再次出现,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朝他接近。
他顺手抄起一个空酒瓶,转身的同时,朝目标扔过去,在‘啪’的一声后,双臂往柜台上一撑,跃过了台面。
‘砰!’双脚落地。
就在他要抬脚往前时,耳后响起冷冷的声音:“Freeze!”
紧接着,‘咔哒’,枪栓拉开的声音。
宗村拓海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对着空气回答:“My English is not good.”
大概好几秒钟,身后没有动静。
“What do you do for a living?”带着口音的英语响起。
宗村拓海微微一怔。
感觉不对劲,棒球帽男说长句子时的发音,和说单词的时候略微不同。
时间紧迫,他来不及思考其他问题,简单回答:“Drawing.”
伴随着他的回答,还有一个声音,跟‘freeze’一样淡漠:“Policeman. ”
两个单词几乎重叠着发出,让他一时难以分清当下情况。
难道还有一个人?
“Sir,”他毕恭毕敬地说,“I turn aroud。”
身后没人说话。
他试着转头,感觉对方没有要杀自己的样子,于是直接转身看过去。
果然多了一个人。
柜台外侧,棒球帽男举着双手,在他后面的也是一个身形高大的东方男人,他穿着深灰色夹克,正举着一把枪,顶在棒球帽男身后。
他有点懵。
夹克男迟疑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重复道:“You are policeman?”
“是的,”棒球帽男看着宗村拓海,他用带着腔调的英文说,“我正在执行公务。”
宗村拓海的英文并不好,没听太明白,更何况这个人说的英文,和影视剧里的不太一样。
跟夹克男一样,他也在质疑棒球帽男的警察身份。
这个鬼地方,毫无规则、毫无逻辑,所有人凭本能逃跑,追杀,根本没有人或者组织来定义这些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