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客人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之中,没人注意到刚入室的黑斗篷。黑斗篷手不干净地从全是女性的六号桌顺走了一只刚被用过的酒杯,而正大口对着酒瓶吹的豪迈女性,自然没有介意。
黑斗篷径直走向吧台,来到侧手边,从斗篷底下伸出手,比出手枪,然后翻转手腕,学着倒出瓶底最后一滴酒的架势,有幅度地上下着手臂。
是鸡尾酒的点单,亨利高兴地差点笑出声来。来这里的客人,从来不是为了艺术与典雅,没有人想喝高脚杯里的那点混杂的酒。
距离上一次接到鸡尾酒的点单,已是4年以前。
亨利颤抖着拿出每日都用来练习的调酒器,用调酒杯加入金酒、朗姆酒、柠檬叶,最后加入一点点的蜜桃汁,盖上调酒器的盖子,开始做调酒师特有前后摇匀动作,干净利索,丝滑有力,他的情热,正沿着手臂,往调酒器里的酒注入。
这可比7年前刚学时熟练了不是一点两点,而是整个底子都翻了个新。
最后再从柜子里拿出冰敷好的高脚杯,倒入沉淀着些许蜜桃色的混合酒,最后竟然用两根导线连接杯底,插入吸管,把吸管头对准黑斗篷。
“您点的‘蜜桃霹雳’,请享用。”
与大胡子形象不符的帅气青年音,是让鸡尾酒更加清新的附赠品。
黑斗篷弯下他高大的躯体,吮吸着吸管另一头的美酒,酒的辣度与电流的滋溜感,令他身子为之一震,发出了感慨的声音。
一点点酒,让黑斗篷的嘴角萌发出了弯月。
为了表达谢意,黑斗篷后退一步,弯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请求亨利走出吧台,与他进一步交流。
作为酒吧的老板兼调酒师还兼服务员,亨利哪能这么轻易离开岗位,所以,他无视了黑斗篷让出来的道路,单手支撑,翻身越过吧台,长腿划过吧台上安放的酒瓶与天上吊着的酒杯,在未触碰到一切物品的情况下,安稳落在了黑斗篷面前。
两人隔着斗篷对视了起来,就算眼睛没法捕捉到对方,这两对视线确实是碰撞在了一块。
酒吧里狂欢的人们,忽然冷却了下来,他们似乎都发现了酒吧有什么异常。而抓准了这个时机,黑斗篷将顺来的酒杯放在吧台上,开始了他的表演。
“哼!这什么冷清的店,一点半~点都不配上本小姐!这地板有没有好好擦过啊!那块玻璃粘着什么呀!真是脏死啦!”
与预期的声音完全不同,从黑斗篷嘴里吐出来的竟然是雄浑女性的声音,而听到这声音的6号桌,除了刚闷了一整瓶酒的狂野女性外,同伴全都投来了惊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