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父是一个没什么心思的人,陈楚生也就投其所好,说一些让他感觉很舒服的话来,让朱父感觉遇到了知音一般,对他的印象又好了许多。
此时已经到了快要吃饭的时间,四人一起出去,走了几分钟,过了桥,在桥不远处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土菜馆店,要了一间小包间,一起坐下来点菜吃饭。朱父虽然落魄了单吃水牛技术还在,在陈楚生面前吹嘘自己的人脉有广。
“叔叔,其实,您有这么厉害的人脉,可以做服装这方面的生意啊,在厂里拿到出厂价的服装,开店卖服装,服装利润可是百分之好几百。”陈楚生捧道。
他听朱父说自己原来接触到了很多纺织原材料、服装之类的商家,陈楚生便建议他去做服装生意。这个时代做服装生意,只要打通了货源,还是容易赚钱的,因为如今这个年的的服装,一般成本只占销售价格的百分之二三十,只要能成功把衣服卖出去了,就能赚到钱。
见丈夫有点激动的样子,林素梅立马提醒道:“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开店要很多的本金,而且做失败的风险也很大,老老实实找份工作赚钱也挺好的。现在咱们家里又不怎么需要钱,干嘛要去折腾呢?”
林素梅比较喜欢稳当的生活,对丈夫的折腾行为非常不满,要不是丈夫跟那些所谓的朋友瞎折腾,家里也有十几万存款,日子过得也挺舒服的,那些钱其中部分还是他下岗的补偿金呢,太可惜了。
朱父下意识想跟她吵,但是想了想又忍住了,之前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导致两人吵架,他也好久没回家,这次好不容回家一趟,第一天就因为这事闹不愉快,确实有点不合适。
陈楚生却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只觉得朱父能说会道,在纺织服装行业有一定的人脉,其实完全可以字拉大旗干服装生意,于是正色对林素梅说道:
“阿姨,我觉得您的想法太保守了,打工一辈子也赚不到大钱,资本家不会让打工的赚到钱的,只有自己当老板才能发家致富,摆地摊都比打工强。人家摆地摊的,平均一天几百块钱纯收益都有,一个月上万收入,秒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上班族。稍微有点想法的人,生意做大了,发点小财没问题,几年就可以赚到打工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陈楚生一番话深得朱父得心,他就不想打工,从头做起,要么让他做领导,要么就自己当老板,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他本想好好和陈楚生聊一聊服装生意,不过,他现在也不想让妻子难堪,于是偏向妻子这一边,笑道:
“小陈,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现在服装生意其实也不太好做,虽然服装利润很高,但是开店成本也很高,人流量高的地方,店铺租金就高,服装来不及卖出去,还有积压货物的风险,坚持不了多久便倒闭了,我认识的几个朋友就是开服装店做失败了。”
他们纺织厂下岗的人中,也有拿补偿金开店做服装店的,毕竟他们是搞纺织,和服装有关,相比其他人,懂一些渠道,拿货会更容易点。但是郴洲市是一个小城,消费需求并不大,那些中心城区,商场,步行街客流量比较大,开店还能赚到钱,但是租金也贵,店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而找其他人流量不大的地方开店,又没几个顾客进店买东西,店铺装修,员工工资、货物积压、店铺租金,很快就拖垮了开店老板,所以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关门大吉了。
“做生意确实存在很大风险,否则大家都是老板了。”陈楚生讪笑道。
在陈楚生未来记忆中,很多写重生小说、或者很多不得志的人,都觉得如果自己回到十几年前,凭借着先知先觉,就可以做生意轻松赚到大钱。但陈楚生现在融合未来和现在的记忆之后,并不觉得这个时代做生意很容易,并不是只要敢做敢拼就能成功的,因为他们只看到活下来的那一批,其实很多人都是失败的,只不过后来人看不到或者吸管吸忽略了而已。
事实上,每个时代都如此,哪怕在电商饱和,实体店几乎崩溃的十几年后,也有很多做直播、自媒体、短视频迅速发财的人,李佳奇、李子柒、薇雅这些顶流网红,一年收入顶好几家上市公司。但其实那也只是少部分成功而已,其他炮灰都成了陪衬。若是再过十年,估计又会有很多人说十年赚钱太容易了,只要开美颜对着手机扭扭屁古就能赚到很多钱。
陈楚生知道做生意要成功确实不容易,不过是和朱父聊天,随口的建议而已,聊着天,服务员很快将他们点的菜端上桌,陈楚生和朱父也就没有瞎聊,和林素梅朱妍紫一起开始吃饭。他有着未来的的记忆,有着三十多岁人的见识,而未来的他是个省级单位的咸鱼,也经常和同事瞎聊,因此他和看起来比他大二十多岁的朱父聊天并不违和。
朱父点了半箱啤酒,也招呼陈楚生一起喝,两人边吃边聊,陈楚生尽量讨好他这个未来便宜老丈人,而不胜酒力的朱父,聊的开心的时候,差点就要和陈楚生称兄道弟,把一旁的林素梅和朱妍紫都看无语了,都觉得这辈分怕是要乱套了。
不过,见自己的父亲和陈楚生相处那么融洽,朱妍紫心里倒是挺高兴的,毕竟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老丈人和女婿提前打好关系,是一件让她这个夹在中间的人非常开心的事情,到时候摊牌都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