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门口是店铺伙计张来土,他在前院呆不住,竟自己摸到了此处。
“这厮,坏了体统的贼货。”白老板气不打一出来,这园子是后宅,住着小姐夫人丫头等,屋外人竟不守规矩擅自闯了进来,怎叫人不怒。
“你这厮,不知规……。”白老板上前拉开门栓,开门就要训斥,一抬眼却瞥见张来土身后还有一个人影子,暗夜中自然看不出来是谁。一股冷风突兀刮来,他打了个寒颤,夜黑风高,万一小张是内鬼,引贼入室,难道,要谋财害命不成。夜黑风高,家里仅有几个女眷,真真是杀人越货的好时辰啊。
“老爷,您怎么跑这里来了,小的好一顿找寻。”张来土和往常一般点头哈腰,卑微诺诺的口气。
“这是谁。”听伙计言语口气似无异样,白老板心安了些,遂问道。
“这,这是俺兄弟,陈皮,他。”张来土说着就有些不好措辞,这个陈皮是县城里一泼皮,本是轻贱性命的偷鸡摸狗之辈,实在上不得台面,真是不好开口引荐。
“干什么。”白老板一口嘶哑的惊问,顿感胸口心跳声大作,手脚更是冰凉无力,几乎就要站不稳瘫软下去。
“他来借钱,外面是兵,在那边一条街,挨个敲门,交了钱就没事,不交就会挨一顿毒打,兵是不讲理的,像这位陈皮这般,一看就知是没钱没势的破落户,说不得一刀砍了,那可叫人何处说理去,外面街面已然死了人,有颗头颅从李记面铺抛了出来,是陈皮亲眼所见。”
“没,没钱。”白老板下意思决然严拒,话刚一出口却又立时醒悟,深以为不妥,如今这座城内可没有王法,门口这两个汉子虽不强健,可屋内就一群女流,若起了争执,须知狗急跳墙。
“兵在那头,你们自去避开不就是了,或躲着,人家又不是本地人,怎能一一把人都找出来。”白老板心中念转,还是更心疼银子,便对两人出谋划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