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犯,本官,本县是先皇帝天启三年的进士,黄玉海,字帘茹,可否报上汝名与字。”黄玉海的官位虽小,但他实则十分干练,只要是宗室,一般都不谙世事,这一通不伦不类的问话,良民只会愣然不明所以,万万不敢与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父母官称兄道弟。而积年的老匪胆大包天,会顺杆往上爬,自报些现编的名号来攀交情。只有正经的宗室才会丝毫不能领略异样,因为宗室永远不会上县衙的公堂受审,又安之若素与小小七品县令称兄道弟。
“我,我是神甲营的一个密探,你们把我送交大同总兵府,我们神甲营会有重酬。”王朴将事先想好的说辞急急和盘托出。
果然,黄玉海只觉口干舌燥,这是多么惊人的一件通天大案,宗室从贼,甚至于还有可能是贼军的首领。“你说,你是神甲营的密探,那你说一说神甲营的几个头面人物。”
“神甲营有五个火铳队,队正分别是许宇翔,蒋潮海,郑政,严奇,姜钢,一个掷弹兵队,队正赵肖,一个炮兵队,队正陈令明,五个骑兵队,队正,我记不清了。守备刘一山。”
“唔?为何骑兵队就记不清。”按说骑兵是全军最精锐的家丁,怎么反而不能记住名字。
“骑兵队是原来满桂的手下,满桂死后,投了我们,我不熟。”
“哦。”县令黄玉海和陈捕头相顾一眼,眼中似有千言交织。这种内幕只有少之又少的神甲营大员才能知晓吧。
把王朴送去医治后,县令黄玉海只留下陈捕头,他一屁股坐下,以手负额,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案子。陈捕头,你心里有数吗。”
“县尊大人,本案牵扯太多,卑职仅仅是个小小的屁大的差人。”自从听到神甲营后,陈捕头浑身都在发抖,他能想到,但不敢想,更不敢说。
“就事论事,何来牵扯,说一说案子的事。”县令黄玉海还是有养气功夫,面不改色的回味这一场阴谋,神甲营,贼军,和宗室暗中勾结一块,这是要谋朝篡位啊,有人在策划一场惊天的谋逆大案。卷入其中,是泼天的富贵呢,还是死无葬身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