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阳光斜照在大地上,士卒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返回营地。监军忙碌地清点着带回来的士卒骨灰,并逐一登记造册,然后来到刘胥面前报告情况。
刘胥赤裸着上身,一旁的军医正小心翼翼地给他换药、更换绷带。尽管疼痛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强忍着痛苦,向监军询问:“说吧,告诉我我军的伤亡情况究竟如何?”
监军面色沉重,声音带着一丝悲痛,回答道:“回禀大王,此次战役我军遭受了重大损失,共有两千余名士兵阵亡,另外还有两千七百多名重伤者,而剩下的五千余人士兵中有一半受了轻伤。我们成功消灭了敌军一万四千余人,但俘虏却几乎没有。”说完这些令人痛心的数据,监军脸上露出愁苦之色。
刘胥心中一阵剧痛,但他明白自己身为统帅、身为大王所肩负的责任。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悲伤,坚定地说道:“好了,你下去安抚一下那些士卒们吧。尽最大努力保住重伤士卒的性命,请派人前往赤谷城与姜威联系,如果已经消灭了城中的残军,就让他派遣一些士卒过来,将重伤者带回赤谷城进行休养。同时,下令国内征集更多的医者前来支援。”
刘胥深知战争的残酷性,但他也清楚慈不掌兵的道理。这个真理自幼便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成为他领导军队、指挥作战的准则。
处理好伤兵的事情后,派去拷问俘虏的士卒前来复命。刘胥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们,期待着从俘虏口中获取有价值的情报。
“如何了?”刘胥一脸严肃地沉声道。
“禀告大王,俘虏已经招供了。”士兵低头说道。
“逃掉的人是谁?”刘胥继续追问。
“回大王,逃跑的乃是军须靡,随他一起逃走的是当年猎骄靡分给他的那一万部众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亲信。”士兵如实回答道。
“原来如此……”刘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留下的这些人又是什么身份?”
“启禀大王,留下的这些人都是历代乌孙昆莫的直属部众,大部分是乌孙王室的血亲。”士兵接着禀报。
“难怪如此难缠,想来这些人拼死抵抗,也是深知即便投降也未必会有好下场。”刘胥恍然大悟。
“大王英明!事实确是如此,那几个俘虏在小的答应保全他们亲人的性命之后,才肯松口。他们甚至还奢望在交代完一切后,能求得一个痛快的死法。”士兵补充道。
“嗯,传话给他们,本王应允了。他们皆是勇士,处决时记得将刀磨利些,让他们走得没有痛苦。”刘胥面无表情地吩咐着。
休整三天之后,派出的斥候终于有了回报:他们发现了军须靡逃跑时的踪迹,并且确定他正朝着被俘虏的乌孙老弱所在之处逃窜。负责此次任务的斥候队长已经派遣人手前往关宇处传递这个重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