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变得更加古怪,不过很快心里的疑团便消散了一些。如果真有新人住进来,此人有高消费的能力,应当不是一般的人物。那学校给他的待遇自然会好很多。
职工宿舍楼三楼,便是全校之中。宿舍环境最好的。就像陆一鸣和香菜。都是一人一间房。
见前头的那个搬运工抱着一个红木衣架钻进了香菜的房间,陆一鸣的脸色简直变得不能再怪了。
见状,香菜再也不能淡定了。她一个箭步冲到那名抱衣架的搬运工身后。将对方从自己的领地里扯了出来。
到了房间门口,她傻了。此时此刻,在她房间里忙碌的不止一个搬运工!
这些人怎么能够不经过她的允许就到她的房间里来呢!
就在香菜快要发作的时候,她一眼扫到床边。看到一个人正端着她原本放在床底的那根铁锹仔细打量。
那个人有着很英俊的侧脸,他的另一侧便是玻璃窗。透过玻璃窗的阳光点点打在他细致如瓷般的皮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晕。他漆黑如墨的双目专注的端详着手里的铁锹,高贵冷峻不似凡人的他,竟一点儿也不显得与他手上接地气儿的家伙事不协调。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倏然抬起脸来。慢慢的转过视线,与门口臭着一张脸的香菜四目相望。
又见藤彦堂!
这是冤家路窄,还是阴魂不散?
在见到香菜之前。藤彦堂给自己写好了无数个剧本,有各种各样的版本。比如深情版的——见面来个拥抱什么的;再比如搞笑版的——咦?你住这里吗?好巧哦,从今以后我也住这里了。从今以后大家一起愉快的玩耍吧~
藤彦堂选了个装逼打脸的版本表演给香菜看,他凝视香菜,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偏偏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怎么又遇到你了!”
香菜会用一句“猿粪”来与他一笑泯恩仇吗?就算他足够大度,可是很抱歉,香菜从来没有忘记过荣记商会给他们兄妹带来的伤害!
她就是这么记仇!
“抱歉,我走错门了。”
藤彦堂有些急了,在香菜退出房间之前就追上了她,“别那么着急走哇,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就不想跟我叙叙旧什么的?”
香菜头也不回,“我认识你吗?”
藤彦堂故作受伤,“这么冷淡!”他揽着香菜的肩头,带着她往楼下走,经过陆一鸣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了他一眼,冷峻的眼神中带着警告的味道。
陆一鸣呼吸一窒,两只脚像是钉在了原地,生生的被按捺住了跟上去的冲动。
他刚来的时候发现这附近的环境不错,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成为他们“谈情说爱”的背景。
见藤彦堂有意避开所有人,香菜便没有反抗他,任由他带着去了职工宿舍楼院子里的凉亭中。
“你怎么到兰埔军训里来了?”这话是藤彦堂问的。
香菜却反问他,“那你又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
自尊心和大男子主义作祟,藤彦堂不想承认主要的目的就是冲着她来的。
“你也知道,作为沪市四大才子之一,我可是很抢手的。其实毛校长早就聘我来这里当教官,我一直没答应。”藤彦堂洋洋自得,真把自己当一块儿宝了。
毛校长对沪市的其他三才子没什么想法,就相中了藤彦堂那一身出色的格斗技巧。时至今日,沪市之中,还没有人是藤彦堂的对手。
前不久,香菜还从明锐口中听到类似的事情,不过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呵呵,毛校长封你个武才人,你就答应了?”
“当然啦,我来这里也是有别的目的。”看着香菜别扭的神色,藤彦堂微微一笑,继续说,“我受人之托,来蓝埔军校查一件事。”
香菜怔了一下,心里头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话说她失落个毛线啊!藤彦堂来蓝埔军校跟她有个毛线的关系啊!
话说回来,蓝埔军校这个烫手的香饽饽,居然还真有人敢来接手!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藤彦堂神情扑朔。
“我不知道。”香菜大概察觉出来了,藤彦堂来此地调查的事情应当与夏可盈想要知道的事情一般无二,但是她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也就没在意。
尤其是陆一鸣最近对她盯得特别紧,就算她想做点什么,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她也活跃不起来。
“你不知道?”藤彦堂不太相信,他就不相信明锐将香菜丢到狼窝里之后,就什么也没给她安排。
还真就是那样,明锐单纯的把香菜丢到狼窝里,任她自生自灭了。
香菜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深谈,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赶紧把藤彦堂从宿舍里轰出去!
“你赶紧从我的宿舍搬出去!”她本来就不想引人注目,这货还特意如此高调的搬到了她的房间,搞毛线啊!职工宿舍楼那么大,他怎么不去其他宿舍啊!
“你以为我愿意吗,是朱宏副校长这么安排的。”藤彦堂一脸委屈。
“就算你拿校长的名义来压我也没用!要么你搬走,要么我走!”香菜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藤彦堂心中无奈,脸色忽的肃然,借此来让香菜意识到事情的眼严峻性,“我不是故意拿朱副校长压你,我就是受了他的委托,才搬来这里。朱副校长这么安排,肯定是受了谁的影响。即便我不说,你大概也知道那个人是谁吧。”
香菜眉头紧蹙。
能影响到朱副校长的人大概有很多,但是能做出跟她有关系的影响,这样的人不用掰着手指头都能够数过来了。
定是明锐无疑了。
就在香菜沉思时,只听藤彦堂又说:
“这些事跟朱副校长息息相关,就在一个月前,朱副校长的儿子在学生宿舍暴毙身亡。死的很蹊跷,他儿子死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儿子全身上下都有旧伤,明显是在学校里遇到了霸凌事件。但是他儿子身上的伤,却没有一处时致命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