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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西餐厅。
“小姐,请慢用。”
服务生将重新蓄满的一杯冰咖啡端给一名女性客人。
此女子削肩细腰身材高挑,宽松的白裤将她的双腿衬得修长,冰丝做的鹅黄色衣衫附着了阳光的碎片一样,即使在室内,丝丝金线也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看她举止与穿着皆为不俗,想必应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她似乎在等待一位很重要的人,眉宇微蹙且暗含焦急的双眼几次看向钟表,也时不时地向餐厅门口方向张望,知性的面庞上浮起越来越浓的不耐之色。
服务生在心里暗暗替这位小姐打抱不平,不知是哪个魂淡,居然让这么美丽的一位小姐独自在餐厅里等待那么长时间!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玛丽餐厅走进一名丰神俊逸的年轻男子。
他俊美如铸,唇上蓄胡,似乎不受炎炎夏日的暑气所侵,孤高傲立的英姿如神话里一株带土的水仙,向外散发着凌人的盛气。
幽暗深邃的凤眸淡淡一扫,目光落向某处无半点波动,他闲庭信步走上前去,身如玉树又如修竹。
白色衬衫的长袖松松挽起,露着结实紧致的手臂,他拉开腿脚如波浪形状的铁椅,扶着椅背落座时翘起修长的双腿。
一见到他出现,鹅黄衫女子脸上的不耐烦之色一扫而光。
她赌气似的咬了一下唇,用带着几分嗔怪的腔调埋怨道:“怎么这么晚?”
“迟到可不是女人的专利。”男子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慵懒。
他藤二爷贵人事忙,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赴她的约会,女人应该心怀感激才是。
服务生端着菜单上前来,“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看到藤彦堂后。他之前所感受到的愤愤不平统统不见,不管花多长时间等待这么一个优秀卓越的男人,都是值得的。
藤彦堂随意对服务生摆了一下手,“不用了。”
见状,对面的骆冰脸色刷的一变,男人迟到那么久,居然也没打算久留吗!
骆冰自作主张:“给这位先生来一杯咖啡。”
服务生说:“好的,请稍等。”
藤彦堂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举动,凌厉的目光扫向服务生。将刚才的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重复了一遍:“不用了。”
服务生脸上刷的一下变白,职业性的微笑僵住,将写满洋文的菜单捧在因恐惧而悸动得难以平复的胸口。
看着服务生畏畏缩缩地退下去,骆冰将写满不愉快的那张脸故意甩给藤彦堂看。
后者压根儿就没将她这位大小姐放在眼里。
这个男人对她,就这么不屑一顾吗?
骆冰听她一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姐妹说过,要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是不是有意思,其实从对方的肢体语言中就能看出端倪。
如果一个男人深爱着一个女人,哪怕是不经意间的深深一瞥,目光中也会充满浓浓的爱意,而他的身体更是会不由自主的靠近他深爱的那个女子。
自藤彦堂走进玛丽餐厅。从始至终就没有正视过骆冰,身体也没有倾向她的意思。就像现在这个男人明明坐在她的对面,却是侧身对着她。双腿向餐厅门口方向翘起,暗含着随时起身离去的意思。
她不是专业的心理学医师,都能从对面这个男人的肢体语言上解读出这样的意思,如果她那位专业心理学出身的女性朋友在场,只怕会从藤彦堂的身上看到更多让她忍不住心灰意冷的迹象。
藤彦堂像是没有注意到她脸上表现出来的不满与眼底的那片悄无声息的黯然。
他似乎不想将更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省去了不必要的寒暄,直接对骆冰开门见山,“你约我出来什么事?”
骆冰吊着脸。但也不敢真的跟藤彦堂之间闹得不愉快,轻柔的口气中带着几分埋怨,“你让我做的,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做到了,难道你就不能好好陪我吃一顿饭吗?”
藤彦堂勾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带着讥诮的凤眼瞥向骆冰,在对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前。轻启薄唇冷嘲热讽道:“怎么,我跟你开的价你不满意?”
他跟骆冰之间从来都是公平的交易关系,他出钱,她办事,仅此而已。
但是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饕餮的化身。不管她从别人手里拿了多少钱,始终满足不了她无底洞一样的胃口。
他藤二爷的身价难以估量。哪怕他将自己打包给这个女人,骆冰一样满足不了。
同时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女人每天起床照镜子心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会是什么,向“钱”冲吗?
仅仅是这个男人投来的一道眼光,就足够让她尝到心慌失措的滋味儿。骆冰要是知道自己在藤彦堂的心目中到底有多不堪,肯定会崩溃掉。
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两边脸颊一片滚烫。在藤彦堂意味深长的视线下,她心中的耻辱感油然而生。
她想要这个男人用包含爱意的目光注视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藤彦堂单臂搭在椅背上,整个人慵懒的斜靠着,两手自然的交握在膝上,神色怡然又悠然。
他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骆冰脸色稍缓,为藤彦堂办事可是有大大的好处,她心里能不高兴吗?
她故意摆高姿态,面上显得有些不情愿,却藏不住声音里的一丝期待,“什么事?”
“三年前有个案子,我想你应该知道,在你父亲之前的那一任总会长苏青桓,涉嫌杀害我们老会长,被判刑入狱。前几天,他的儿子找上我们说要翻案。我大哥想要重新调查当年的事情……”